听黄开成、阮正伦二人谈起这惨遭山萝兵伏击之事是一股义愤填膺、扼腕叹息的样子,我只好安慰他们,胜败乃兵家常事……
紧接着,就这次遭遇伏击损失惨重的案例,我也跟他们二人仔细推演了一番。
我告诉他们,假如咱们当时只有两万五千清化兵和一万五千荣市兵进入了山萝城,其他各军在其他各要塞坚守。那么,咱们从山萝城撤退就不会携带那么多辎重物资。
如果咱们不受那么多辎重物资的牵绊,就算遇到山萝叛军的伏击,以咱们荣市兵和清化兵的战斗素养,也不至于一触即败。反而因为咱们的兵力占优,说不定正好给这叛军当头一棒。
我这么一说,黄开成和阮正伦是点了点头。
见他们二人同意我的观点,我继续说道,我的意见就是,咱们让其他各地的零星部队就专门负责押送、看守咱大军过境之地的居民,以及一些押送物资、坚守要塞的工作。这真正剿灭山萝叛军的任务,就交给荣市兵和清化兵来完成。
我这话还未说完,阮正伦是一拍大腿,说道:“对!咱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黄开成见阮正伦同意我的意见,他也是立即起身抓住我的手,说道:“怪不得皇上给咱前线传来紧急军报,让我和阮副帅要多多听从胡老弟的意见呢?不得不说,胡老弟就是比我们二人棋高一招呀!”
见黄开成如此说,我立即朝他拱手道:“黄将军客气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是黄将军、阮将军能力不如我,而是因为黄将军和阮将军一开始就陷入了与叛军缠斗泥潭,没有时间跟我一样置身事外,去思索这些问题呀!”
我这话一说,黄开成、阮正伦对我是更加信服了。毕竟不是吹,咱这几句话说得还是相当有水平的。我并没有半分贬低黄开成、阮正伦,也没有半分抬高自己。之所以我现在能想出这个好办法,完全是因为我是一个旁观者,更能看清问题的症结而已。
假如这个时候,我不够谦虚,话里话外就是透露出那么一股我就是比你们两个强的味道。即使是因为陈叔明的关系,他们现在不敢不配合我的工作,但我相信,未来的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他们二人也少不得要给我使绊儿。
而我这么轻描淡写几句话,既给了他们台阶下,又让他们能够赞同我的意见、配合我的工作。我对自己这个表现还是相当满意的。
当即,我就跟他们二人了解了一下咱们当前的还剩下的兵力及配置情况。我率特战队从升龙出发之前,他们损失了六千兵力,等我赶到山萝之时,他们又损失了近一千兵力。
眼下,清化兵两万五千人、荣市兵一万五千人,这几乎没有发生变化。毕竟每次遇袭,那山萝叛军专找战斗纪律较差的部队下手,清化兵、荣市兵一出面,山萝叛军立即就开溜。因此,清化兵、荣市兵几乎没有什么损失。
其他部队,宁平兵还有四千人、府里兵还有三千九百人、北江兵还有六千二百人、太原兵还有五千五百人、越池兵还有三千四百人。
因为咱们的战略补给线较长,为了防止补给线受到叛军袭扰,目前,咱们的兵力主要集中在班包一带。而据前方探马回报,山萝叛军的主力主要集中在以山萝城为中心,包括周边的班华纳、古内、孟匈等地域。
如果咱们派大军去进攻山萝城,山萝叛军最可能向山萝城南边的孟匈地域撤退。孟匈地域山高林密,河谷纵生,地形复杂,十分不利于大军行进。如果咱们向孟匈地域追击,不仅不容易追到敌军,反而容易受到对方的伏击。这也就是黄开成、阮正伦始终无法打开局面的最大原因。
当然,咱们先不打山萝城,直接去抄截其退路,那是更加不现实的。因为咱们的大军一动,山萝叛军几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听黄开成、阮正伦如此一说,我就更加坚信了自己的判断。正是咱大军过境之处的当地居民充当了山萝叛军的耳目,咱们的一举一动,对方清楚得很。
而对方的行踪,我们却难以把握。这就好比是一个瞎子跟别人打拳,就算这瞎子力气再大,那也不起作用,因为他打出的每一拳,都是盲打。而对方打他,却是一打一个准儿。
如果咱们把大军过境之处的当地居民全部清除,那叛军的耳目就没有了。就算咱们不知道叛军的行踪,叛军也难以掌握咱们的行踪。这样才算公平嘛!
我这么一解释,黄开成、阮正伦哪有不赞同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