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当夜的月光非常皎洁,非常适合行军。加上众人又是休息了一下午,精神头儿十足。咱们一口气是走了两个多时辰,估计差不多走了有五十里了。
由于事先已跟众人说明,咱们将采取昼伏夜出的行军方式。稍事休整之后,咱们再次上路。
可走了还不到五里路,队伍前面的陈维林、张天赐、阮其防三人便发现了异常。我立即招呼众人就地隐蔽。
陈维林告诉我们,前面不远处似乎有一处敌军设下的卡哨,他们三人准备摸过去,查探一番。
我除了叮嘱他们三人要小心,并未多说什么。
约两刻钟的功夫,陈维林他们三人返回。据他们三人的查探,前面确实是一处敌军设下的卡哨。
路边除了搭了四顶帐篷,还有一个简易的哨楼。那哨楼是用竹架搭成,离地面约有两、三丈高。既可以用来登高瞭望,便于发现敌情,又可以设置几个弓箭手在上面。一旦这处卡哨遇袭,这哨楼上的弓箭手可以居高临下地配合地面部队作战。
陈维林他们也只摸到离这哨楼约十丈开外的距离,仔细观察了一会儿。那哨楼上肯定是有兵士,而且那哨楼下还有几名敌军兵士坐在地上,靠在那搭建哨楼的竹架上打瞌睡。
至于那四个帐篷里,肯定还有其他兵士在睡觉。按照估计,这处卡哨的总兵力应该不会超过一百人。如果真要发动偷袭,还是相当有把握的。
按照阮其防的想法,一不做、二不休,立即发动偷袭,将这窝敌军给一锅端了算了。
陈维林和张天赐也觉得将这股敌军连锅端问题不大,不如立即行动,端掉了这股敌军,咱在天明之前,还可以赶好大一段路。
我摇了摇头,否定了他们的意见。我问陈维林他们,如果不惊动他们,咱们有没有可以绕道的路线。
陈维林指着前面这条山道告诉我们,这条路是在这片丘陵地带的山腰处。如果要绕道,上山顶肯定不是明智的选择,那只能是往山脚处摸。
这山脚处与对面小山的山脚相交处应该是一条山溪,因为之前咱们过来的时候,偶尔能听见下面的水流声音。
如果下到山脚,淌着这条山溪前进,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山溪两边杂草、灌木丛生,还有一些大树的遮挡,月光肯定是被遮住了,行军速度必然缓慢。还不如直接端掉这窝敌军来得干脆。
阮其防也同意陈维林这个说法。他说这些敌军咱们杀一个就少一个,少一个敌军,咱们面临被追击的压力也就小一分。
我打断了他们三人的话,认为这样不可取。虽然咱们干掉这股敌军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天明之后,这股敌军受袭的情况肯定会被其他敌军知晓。如此一来,咱们的行踪也就相当于暴露了。
因为要整窝端掉这股近百人的敌军,显然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敌兵必然就会猜测到,是咱们的主力部队从此处通过了。紧接着也就会有大股的追兵朝着咱们这个方向尾追而来。要知道,敌军可是有骑兵的,咱们两条腿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四条腿的马匹。
假如咱们不惊动这股敌军,悄悄地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陈日核他们万万也不会想到,咱们已经通过了他们的防区,正在向清化挺进了。
只要到了明天晚上,陈日核他们仍然没有发觉咱们的踪迹,他们想要再度追上我们,那几乎是不可能了。
陈维林他们还没来得及赞同我的意见,一旁的陈叔明立即开口道:“我赞同二弟的意见,就这么办!”
陈叔明这一发话,阮正伦、阮其防自然是不敢反驳。加上我刚才说得也很有道理,陈维林自然也没有理由继续坚持。
当即,我让阮其防带着陈维林、张天赐、陈定邦等几名功夫好,或者是善于攀爬、丛林行军的特战队员在最前面开路,立即是脱离了主道,朝山脚处的水沟摸去。
虽然有陈维林他们在前面开路,但在这灌木丛生、荆棘密布的荒山野岭间行军,难度着实不小。几乎就没有人手上或脸上没有挂彩的。
《明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