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就是,这和平府离升龙城不远。陈日核会不会先派人回升龙城搬援军,在和平府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我把这个问题一抛出来,阮正伦他们立即抠起了脑皮。看来,我这个推测在他们看来是十分合理的。
见众人一时没了主意,我倒是想出了一个充分调动敌军,让敌军疲于奔命的办法。
我的想法就是,咱们趁着夜色,先派人将这三十条竹排顺江向下放。放出约十多里之后,咱们找一个便于隐蔽的地方,将这些竹排拖上岸,隐藏起来,同时派几个人就在那里蹲守。
待得明天咱们的大部队在岸边阻击敌军之后,咱们迅速顺江向下“逃窜”。敌军见咱们“逃跑”,肯定是在后面紧追。
可是咱们跑出十多里之后,突然再度乘上竹排渡江。这时候,后面的追兵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咱们渡江了。因为他们此时可没有渡江工具,他们的渡江工具还在十多里之外的沱江上游呢!
众人一听我这个主意,大呼妙哉!可一向鬼机灵的罗仁这时倒提出了一个问题。
罗仁的担心是,按照我这个计划,甩开已经渡江的敌军是不成问题。毕竟咱们今晚就隐藏好了竹排,明天就可以跟敌军打一个时间差。可是如果敌军在沱江南岸还布有重兵的话,咱们还是不容易逃脱。
罗仁这么一说,阮正伦倒是不屑地说道:“陈日核这次北上的追兵总共也就两千余人,经过这两天与咱们的拼死决战,他这两千人也快损失一半了。明天要是再打一场漂亮的江面阻击战,怎么着也可以消灭掉他几百人。他哪还有那么多的追兵呀!”
阮正伦这么一说,陈叔明、黄奉世也是跟着附和。
不过罗仁倒是说出了另外一个担心。罗仁告诉众人,当初陈日核将追兵分作两拨,一拨由他亲自率领,尾追陈叔明他们;另一拨则只管在陈叔明他们南下的线路上进行封堵。可是后来陈日核尾随着陈叔明他们一路北上,他没有理由不通知南路设卡的那路追兵将设卡的防线北移。
罗仁这么一说,陈叔明、阮正伦、黄奉世等人立即是面色凝重。的确这陈日核又不是个傻子,他自己带着追兵北上,必然通知南路设伏的人马。要真是这样,即便明天的伏击战能重创敌军,还能顺利渡江,恐怕也是甩不开敌兵的追踪。
见众人神色凝重的样子,我也是盯着阮其防带来的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经过仔细的研究,咱们定下了明天渡江后兵分两路的两套方案。按照计划,明天在江边阻击敌军之后,咱们在下游十多里处再度上竹排。
不过这一回,咱们不直接渡江,而是顺江而下,在黄昏时分才在沱江南岸登岸。
登岸之后,咱们先将竹排拖上岸,做出将向南行军的架势。当然,在天黑之前,咱们的大部分人马肯定会向南行军三、五里,达到以假乱真的目的。
天黑之后,咱们隐藏在江边的小分队再次将竹排入水,利用夜色的掩护,顺沱江而下,在班顺伦地域东边的沱江西畔再次上岸隐藏起来。
而咱们的大部队这边,则在第二天天明之后,立即向南方的班顺伦进军。如果在进军班顺伦的道路上,咱们并没有遭遇陈日核的南路追兵,那是最好了。咱们可以直接派人叫回班顺伦东边的沱江西畔的小分队,随大部队一起继续向南。当然,这种可能性相当小。
另外一种非常大的可能性是,咱们会在进军班顺伦的途中,与陈日核的南路追兵不期而遇。这个时候,咱们就要充分发挥咱们人少,便于机动的优势,立即朝咱们乘竹排的小分队隐蔽的地域机动。
待咱们的大部队与小分队汇合之后,立即再次北渡沱江。这个时候,陈日核的南路追兵没有任何渡河工具,只能望河兴叹。
陈日核的南路追兵,见我们再度渡河之后,肯定会派出一部分人渡河追击。
《明越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