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避开恭宣王陈曔府前的密探,偷偷进入陈曔府中与其密会,这个难度比进入恭定王府可就小得多了。
不过,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如何取得恭宣王陈曔的信任的问题。虽然恭宣王陈曔是认识阮其防的,但陈曔可不一定相信阮其防。在这种特殊的时期,阮其防被陈日礼收买,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我,都不记得上一次来升龙的时候,是否与这恭宣王陈曔见过面,反正我是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我说我是陈叔明的结拜兄弟,是来解救他的,这恭宣王陈曔估计就更难相信了。
还是阮其防精明,他建议我们先去找范巨论和黎正阿,让范巨论和黎正阿尽快找个单独与恭宣王陈曔说话的机会,向陈曔证实我们的身份。然后,我们再偷偷潜入恭宣王陈曔府中,与其会面。嗨!这次与陈叔明接头,还真是曲线中还带着曲线。
六月二十二日晚间,在阮其防的带路之下,我和陈维林、陈定邦偷偷潜入了范巨论的府中。
范巨论突然见到了我,是又惊又喜。
我和阮其防也是将桃儿、杏儿及陈叔明的五个孩子已经安全抵达应天的情况,简要地告知了范巨论。范巨论听说桃儿、杏儿她们一路平安,也是十分高兴。
我很明确地告诉范巨论,我这次来大陈国,就是想救陈叔明出去。但眼下陈叔明受到严密监视,我们想偷偷潜入他府中单独与其会面几乎不可能,便想通过他的一母同胞恭宣王陈曔替我们传递信息。
但恭宣王陈曔与我们并不熟悉,估计不会相信我们的话。搞不好,还会误认为我是陈日礼派来的间谍。因此,我想让范巨论尽快单独找个与恭宣王陈曔说话的机会,将我们的情况告知他。这样,我们才好再偷偷潜入恭宣王陈曔府中,与其商议如何营救陈叔明之事。
范巨论听我们说是这事儿,也是低头沉思了片刻,说道:“通过恭定王的亲弟弟恭宣王来传递信息,也是眼下最稳妥的方式了。说了不怕众位笑话,眼下我虽然也在朝中为官,几乎每天都有与恭定王打照面的机会,但我可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咱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儿,都有人盯着。眼下也只有恭宣王能单独与恭定王说上几句话,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
听范巨论这么说,我们也是纷纷点头。
范巨论告诉我们,他这两天就找个机会将此事跟恭宣王陈曔说透。他这边说定之后,会立即派人给我们报信,我们就可以去找恭宣王陈曔了。
范巨论还说,虽然他算不上是皇室宗亲,但由于之前与恭定王关系不一般,少不得也会受到监控。因此,这给我们传递信息的事儿,他就不亲自来了。同时,他也告诉我们,在大事办成之前,我们还是保持克制,尽量少见面,防止被陈日礼的人察觉。
我们也觉得范巨论这个意见靠谱儿,本来还想着去与黎正阿叙叙旧的,眼下还是算了,就安心等待范巨论的消息吧。至于我们居住的客栈,阮其防早就告诉范巨论了。
从范巨论府中溜出来之后,我们就成天无所事事了,只能安心地等待范巨论的好消息了。不过,阮其防的两名手下可没闲着,继续混迹于酒肆、赌场、青楼之间。
六月二十五日上午,因为实在闲得无聊,我们几个准备在城中溜达溜达。
可刚出客栈大门,就被一个人从侧面撞了一下。我倒还好,不过这撞我的人倒是把手中的折扇给撞得掉地上了。这人立即去拣拾掉在地上的折扇,我也只是习惯性地扭头看了一眼,就准备离去。
可突然,我感觉这人在拣拾扇子的时候,用手捏住了我的脚腕,然后蹲在地上抬头朝我用当地的方言跟我说话,我虽然听不大懂,但大体能知道,应该是“对不起”之类道歉的话。
可道歉就道歉,捏我脚脖子干什么呢?我立即扭头准备去看个究竟。
我这再次扭头仔细一看,才猛然间发现,这是老熟人黎正阿呀!
黎正阿似乎是见我认出了他来,立即是一面继续道着歉,一面朝我的鞋子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我看他这样子,搞得像电影中的特务接头一样,也是立即会意,与阮其防他们一道匆匆离去了。而此时的阮其防他们,也是很快认出了黎正阿,大家心照不宣,勿需多言,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