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偰镛这小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便没有反驳。偰镛见我不反驳,就继续侃侃而谈。
偰镛对众人说,姑父是哈斯其其格的救命恩人,对哈斯其其格在云南腾冲的经历是再清楚不过了。不过这些年来,姑父并未因为这事儿,对哈斯其其格有任何看轻的地方。
也就是说,姑父对哈斯其其格的过往是同情的,也是包容的。更为关键的是,哈斯其其格也必定明白姑父对她的同情之心包容之心。
如果换作一个其他的男人,即使他说不在乎哈斯其其格的过往,哈斯其其格也是不敢相信的。因为这句话是没有经过时间的检验的。
因此,我刚才才说,这个承诺必须有姑父来作出……
偰镛说完了这番话,兰儿和思淑则在一旁帮腔,说我这个长辈还不如一个晚辈明事理……
唉!事情怎么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虽然兰儿一再催促我立即给个明确的答复,但我还是不想这么草率地就决定此事。经过与兰儿反复讨价还价,最终议定,明天午后给她们一个明确答复。去不去给哈斯其其格作出承诺,就在明天!
回到客栈,我继续接受着煎熬。本来想着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最终,残酷的现实告诉我,要么就是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么就是我一点儿也不够聪明。
第二天一早,我终于下定了决心。哈斯其其格这事儿就全凭天意了,我也不用等午后了,现在就立即去三山庵找思淑她们三个,立即给哈斯其其格作出托底的承诺。
如果将来真的能为哈斯其其格找到满意的婆家,那是再好不过了。实在不行,咱就娶第四房吧!
草草吃了些东西,我便与贾海通郑光成一道去了三山庵。
到了三山庵门口,贾海通郑光成自然就在外等候,我则直接进了三山庵。
因为哈斯其其格是与其她尼姑同住一室,而思淑和兰儿两人是同住一室,所以谈这事情自然是去三山庵为思淑和兰儿准备的房间里。
我去的时候,哈斯其其格正在与众尼一起在大殿诵经,我只好先在思淑和兰儿的房间等候。思淑和兰儿听闻我已经想通了,自然是高兴地去大殿旁边守候。
约午时初的光景,思淑和兰儿领着哈斯其其格进来了。
四人坐定之后,我直接是开门见山。我告诉哈斯其其格,让她放心地跟着我们回应天。回了应天之后,朱升老爷子就是她的父亲,曹氏就是她的母亲,霏儿思淑兰儿她们就是她姐姐。
我还告诉哈斯其其格,朱升老爷子在应天认识好些达官贵人,我也与朱元璋麾下重臣李善长刘伯温等人交情不浅。等回到了应天,我们一定帮她找个好人家,让她幸福地度过下半生。
如果我们没能帮她找个合适的人家,也不要紧。以后,她就与霏儿思淑兰儿她们三个姐妹相称,我胡硕保证像对待霏儿思淑兰儿一样对待她……
我这一番话说下来,哈斯其其格并没有立即表态,她是哽咽着对我说道:“谢谢胡施——,胡大哥!这个事情还得容我细细琢磨琢磨,胡大哥请回吧!”
哈斯其其格本来是想称我为“胡施主”的,但又突然改口称我为“胡大哥”,从这一点来看,她必然心中有所动。这个时候,我这个“当事人”就是时候及时退场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思淑和兰儿就行了。
我立即是跟思淑和兰儿点头示意,临别之际,我给哈斯其其格留下了一句“妹妹保重!”意味深长的话。
再次回到客栈,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按照我的估计,哈斯其其格那边顶多两三天就会有结果。
果然不出所料,九月十七日中午,正在值守的陈定邦兴匆匆地跑回客栈。陈定邦告诉我,哈斯其其格同意跟我们回应天了。思淑和兰儿还在三山庵里面陪着哈斯其其格,让我立即去一趟三山庵。
虽然这个好消息早在我意料之中,但真正实锤的时候,我还是有一股莫名的小兴奋。我立即和陈定邦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立即赶往三山庵。
当我赶往三山庵的时候,哈斯其其格正好在思淑兰儿的房间。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房间里除了她们三个,还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