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二十年(公元1360年),红巾军的东路北伐军率先遭受重创。紧接着,在至正二十一年(公元1361年),西路北伐军,也被元军重兵围剿。两路大军都只有少量残部退了回来。
在失去东路军和西路军的遥相呼应之后,曾经攻占元上都的中路大军,不得不在各路勤王大军的追剿之下,取道高丽。可高丽也不是好惹的,中路北伐军在高丽境内多次遭受重创,几乎全军覆没。
自此,红巾军的三路北伐大军都宣告失败。
另外,自从张士诚宣布降元之后,每年都向元廷朝贡。为了保障大运河这条运输线,元廷自然是让重兵屯住大运河沿线。
也正是在这种背景之下,此番北上之行,一路相安无事。到八月初的时候,我们就安全到达了元大都。
到了元大都之后,我们先找了个客栈,将大家都安顿下来。毕竟这一路奔波,虽然是走水路,也是够辛苦的。
本来到了元大都,我可以找李成荣帮我们与哈斯其其格的两个哥哥取得联系的。但偰斯的长子偰镛随我们同行,偰斯又没答应李成荣的游说,我决定暂时不去打搅李成荣。免得李成荣见到了偰镛,大家的脸面上都不好看。
但既然来了元大都,肯定还是要跟李成荣打声招呼的。好歹别人也是将脱脱平反这么重要的消息给我传到了,不去拜访一下,也说不过去。
于是,我打算先找张玉将哈斯其其格的事情办妥之后,然后再带着兰儿和偰镛去大宁。等从大宁返回之后,我再单独去拜访李成荣。
到了元大都的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便带着罗仁张天赐二人先去挑了几件普通的礼盒,然后直接去了张府。
因为与张玉关系要好,此番来拜访,如果带的礼物太过贵重,他肯定会认为我见外了。但如果两手空空而去,我又觉得脸上挂不住。因此,挑几个普通的礼盒,都是些土特产什么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敲开了张府的大门,张府的一个下人收下我们的礼盒,然后告诉我们,张大人去枢密院衙门办公了,请晚上再来。
我当即心想,这下人肯定是误会了,以为我们是来找张玉的父亲的。我连忙向其言明,我们不是来找张大人的,是来找他们家公子张玉的。
不过那下人告诉我,他并没有说错。他们家大公子张玉现在也出仕了,就在枢密院任职。
我心中一惊,这张玉还不满二十岁,就当官了呀?
我立即向这下人言明,说我与张玉有一番交情,并留下了我们所住客栈的地址。另外,我让罗仁从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这下人,让其务必在张玉回来之后,告诉他我们来访之事。
那张府下人得了银子自然是高兴,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再三跟我们保证,张大人一回府,他马上禀报。
果然,到了晚上,张玉与这下人到了我们所住的客栈。
几年不见,张玉不仅是相貌成熟了不少,言谈举止也是稳重了不少,根本就看不出这是一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青年。兴许这就是出仕以后,增加了官场历练所致吧!
想到了这一层,我立即是将话题引向了他是如何出仕的这件事情上来。
张玉告诉我,按照他父亲的意思,让他安心在家读书,安心考科举。
不过这元代的科举与前朝有很大区别,元朝初期是不实行科举考试的。直到皇庆二年(公元1313年),元朝才开始科举考试,并且规定年满二十五岁才能参加考试。
不过元朝的科举与我们后来熟知的明清科举有很大区别,不用先考秀才再考举人然后考贡士最后才能考进士。元朝科举考试是一步到位,因此就有了年龄限制,不让年龄太小的人参考。
也正是这个原因,张玉觉得还得待在家里读那么多年的书太无趣了,便再三央求其父谋个差事。
张玉的父亲张天佑也经不住儿子的软磨硬泡,便在枢密院给儿子谋了个正八品照磨的职位。
这“照磨”是个什么东东?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张玉告诉我,这照磨就是“照刷磨勘”的简称,主要就是对枢密院的各类文书文卷进行检查审核。不过这个检查审核,可不是我们现在理解的校对一下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