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立即追问我,除非什么?
我看看李善长、李存义、胡惟庸三个,都是眼巴巴地望着我,都在等待着我这个“除非”后面的内容。
我继续假装为难地说道,除非这事儿真的是与三位兄台的切身利益有关。否则,我还真没办法跟沈大哥和刘大哥交待。
我这话一出,李存义率先崩不住了。他随口说道,要说这几位老板与我们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胡兄不妨可以这么认为,这几位老板这次亏了钱,也就相当于我们三个亏了钱。
这话一出,我假装惊讶地问,他们亏了钱,就相当于三位老哥亏了钱?你们不会告诉我,你们三位才是幕后真正的老板吧?
李存义正欲开口,李善长抢过话头道,胡兄你想到哪里去了。也就是我们以前与这几位老板过从甚密,双方有些不分彼此罢了。因此,刚才存义才说是这几位老板亏了钱就相当于我们亏了钱。
我心中暗想:李善长这家伙嘴就是硬,今天非逼着你认账不可!
于是,我接着说道,双方不分彼此?这个概念也太宽泛了。究竟不分彼此到什么程度?三位老哥最好还是给我一个交待。不然,我真没办法向沈大哥和刘大哥交待。
这话一出,李善长又是嗯嗯呀呀地半天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我继续追问道,这几位老板每承包一笔工程,是不是给了三位老哥返点?
接下来,这三个又是一阵嗯嗯呀呀!
我笑道,难道被我猜中了?既然如此,三位也不妨以实相告嘛!我也好给沈大哥和刘大哥一个交待嘛!这几位老板给你们的返点是几成?
说到这里,胡惟庸终于是开口了。他说道,胡兄,这事儿你就不要刨根问底了。你到时候就跟沈大哥和刘大哥说,这几位老板承包工程挣得利润,我们三个也有份儿就行啦!
我心中暗笑,看你们几个老不老实。
李善长正欲开口阻止胡惟庸,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尴尬地朝我笑笑。
我看这样不行,得好好给这几个家伙上上思想政治课。
我说道,三位老哥,这就是你们不对啦!刚才李大哥也说了,大家吃的是吴国公大人的俸禄,理当与吴国公大人共进退。
如果这几个老板与你们关系不大,他们想跑路倒也罢了。可是现在,这几位老板应该与各位是一条船上的人,那各位是不是应该替吴国公大人挽留住这些应天城的建设者呢?
说到这里,李善长终于是开口了。
他叹了口气,说道,眼下应天的前景,咱们不能盲目乐观呀!现在东有张士诚、西南有天完军,一旦应天受到夹攻,胜算还真是不大呀!
嘿嘿!从李善长的这个话里,我已经可以明确地判定,这一次,他李善长绝对不会当坚守应天派了。说不定他们几个早就找好了退路,也说不定,他们已经将妻儿老小秘密转移了。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他也支持坚守应天,那刘基的作用怎么能够发挥出来?怎么能够得到朱元璋的赏识呢?
想通了这些,我继续追问道,以三位老哥推断,吴国公大人这次守不住应天啦?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更不该付钱呀?不然,要是应天不保,我们在这秦淮河治理上所花的银子,那都是打水漂啦!
李善长憋了半天,开口说道,也不一定应天真是守不住。我们三个不也是未雨绸缪嘛!事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嘛!
我心中暗想,你们做最坏的打算,让我们来买单,这是个什么道理?
敢情这钱不是他们出。我们出了钱,他们跑路。这将来天完军真要是打进来了,我们难道还能跟徐寿辉和陈友谅说,这秦淮河两岸的地皮都是我们的,我们正在搞开发呢!
也就是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李善长他们三人就是让我们来出这个冤枉钱的。
好在我是知道天完军打不进应天来,要是换作其他另一人,绝对也是跟着跑路。谁还管得了这工程,谁还顾得上支付工程款哟!
李善长见我半天不发话,站起身给我作了个揖,说道,这次还请胡老弟无论如何帮我们哥三个过了这一关!
我见李善长都起身向我作揖了,也不能太过分了。便说道,三位老哥啊,既然你们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胡某人再怎么也得给你们面子。
只是这工程款的支付,我们就不能支付给各位老板了。眼下兵荒马乱的,我们要是付了款,这几位老板卷着钱跑路了,而且还给手下的民工放风,说是我们没有过付工程款。那我们岂不是当了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