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对面马匹的嘶叫声、兵士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好一片混乱的景象。
敌军越是混乱,就对我们越是有利,我们就越是用弓箭招呼得欢。
敌人知道我们的人不多,虽然是身陷绊马索阵,但仍然是继续向前冲,不时也有乱箭朝我们这边射来。
由于我们是躲在障碍物后面,也没人受伤。如此一来,敌军那边就有更多的骑兵倒地,暴露在我们的射程之内了。
直到我们约发出了三、四十箭,敌军才没有继续冲锋,改为后撤了。
估计是天黑,他们也不熟悉地形,不知道这绊马索阵还有多远。不想作更多无谓的牺牲,还是等天明了再来收拾我们吧。
见敌军后撤,我们也不出去追击,就怕敌军是诱我们出去,他们再反冲锋。
我们是继续躲在障碍物后射箭,直到每人又射出约二十多箭,才停止了射击。
因为敌军的火把已到了一里多外的距离了。再射箭,就是浪费“dànyào”了。
见敌军走远了,我招呼众人摸黑上前,看有没有还活着的敌兵,怎么着也得做点“好事”嘛!
要是遇上个伤兵什么的,又没人救治,慢慢地在这天寒地冻的黑夜之中忍受伤口的疼痛,那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呀!
我这人“心软”,就见不得敌兵受苦。还是一刀送他们去见阎王,那多痛快呀!
虽然我们没有打火把,但刚才敌军在地上还是零零星星地掉了些火把,就借着这点微弱的光亮,我们开始打扫战场了。
其实,敌军的先头部队马上就要突破我们的绊马索阵地了,只剩下最后两根绊马索还没被踢断了。但别人不愿意坚持,我们也没办法。
跨过了这两根完好的绊马索,我们分成三个小组,开始缓慢地在这片绊马索阵地打扫战场了。
果然还有一些敌兵未死,但都是受了些重伤。所以刚才撤退的时候,也退不了了。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还是充分发挥了“人道主义”精神,送他们一程吧!
今夜,咱们都是“活雷锋”!
我带着人一边寻找未死的敌兵,一边收集敌军弃下的弓箭之类的装备,这以后还用得着,敌人肯定不会就此收手的。
一百多米的绊马索阵地,我们粗略估计了一下,至少是杀死了五、六十人。成果还是不小的。
箭枝我们也收罗了不少,正好还有敌军遗弃的马匹,把箭枝捆好,让这几匹马驮着。
估计是折腾了大半个时辰,加上刚才开战的大半个时辰。算起来,陈元贵他们应该已经走了快两个时辰了,现在应该也是丑时末的时分了。
我招呼众人立即上马,一路去追赶陈元贵他们。
直到天亮了,我们才追上了陈元贵他们。在翻上了一个山嘴之后,我让大家立即下马休息。
这个地方好,回头看去,至少能看见十里开外的地方。纵使有敌军追来,远远地就能被我们发现,不至于会有什么危险。
众人也是都累了一夜了,吃了些东西之后,太阳也出来了。虽然清晨的太阳还不够暖和,但还可以生个火堆嘛,大家都是立即找了地方睡下了。
我则检查了一下马里金的情况,一切还算好;哈斯其其格那边,思淑也给他喂了药,我也看了看,情况明显有好转。估计是我那过期抗生素没让我失望,发挥作用了。
范巨论主动要求当瞭望哨,观察远方的动静。
其余人则都睡下了。这一觉直睡到下午,敌人也没有追上来的迹象。我让大家立即吃点东西,准备继续赶路。
陈元贵来告诉我,马里金醒了。
我则立即去替他做了些常规检查,体温正常,呼吸有些微弱,其他情况还好。
看看马里金的伤口,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一是因为天气冷,伤口不易发炎,二也是因为抗生素的作用吧。
只是对于他的这个伤,我真是没法向他开口。不过他现在还比较虚弱,喂他吃了些热食之后,我只好安慰他,让他好好休息。
除此之外,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正当我们准备开路之际,范巨论告诉我们,那敌兵又追上来了。
我们立即顺他手指方向看去,这高惠派来的人果然是不屈不挠、屡败屡战啊!
不过还好,这离我们的距离还远着呢。加上我们马上要出发了,按速度推算,他们如果一路不休息的话,至少也得到天黑的时间,才能追上我们。
既然有人来追,那我们还是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