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达鲁花赤点了点头,正准备说就这么办。
这时,那巴尔木立即阻止道:
“大人,别的不说,你总得替自己死去的兄弟报仇吧。
他们几个刚才也杀了你不少部下,就这么放过他们,你怎么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依我之见,立即杀了他们,然后向朝廷上奏,就说他们是徐寿辉派去刺杀当今皇上的刺客。
反正他们都已经死了,就算他们是真的陈国使节,也没有谁会知道。
如此一来,你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等我回家后,我再向家父禀报,让他们也上表为大人表功。你想想,那你老人家还愁这次不能升官吗?
同时,又能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何乐而不为?”
我心中暗想,这巴尔木还真不愧是个人才,要是他当了官,指不定还得搞出多少冤假错案。
他说了这么多,唆使那达鲁花赤杀了我们,无非是他咽不下这口气,他要为他死去的那个家将报仇。
那达鲁花赤也不是什么好鸟,听了巴尔木这番话,笑道:“巴少爷说得对,这伙人就是徐寿辉派去刺杀当今圣上的。全部给我拿下,就地正法!”
众兵丁正准备动手。
我此时心想,这下完了。穿越了几百年,本想着成就一番事业,没想到糊里糊涂地做了个冤死鬼。
难道公元1358年,就成了我生命的终点吗?
这时,那巴尔木又说道:“大人,你看这样好不好?这七个男的,先就地正法。那三个女的,让我先带走,过两天我再交给你正法。哈哈哈。”
说完,那巴尔木是色眯眯地盯着思淑、桃儿、杏儿三个。
那达鲁花赤也是立即会意,淫笑道:“巴少爷真是好雅兴!哈哈……”
那巴尔木奸笑道:“咱不能浪费,更不能暴殄天物,嘻嘻。要不,大人你也先挑一个,哈哈。”
我当时真是气得青筋直暴。这俩狗x的,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打着思淑、桃儿、杏儿她们的主意。
她们可一个是我老婆,两个是我的结拜妹妹呀!
正在那达鲁花赤与那巴尔木说着那番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之时。忽然有兵士朝江边喝道:“什么人?”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艘大船靠了岸,船上也有些兵士,持枪而立。
只听得船上的兵士喝道:“此乃枢密院的船,你们不得无礼。”
岸上众兵士听说是枢密院的船,都不敢作声了。
这枢密院地位只在中书省之下,掌管天下兵甲机密之事,地位在御史台之上。
这下,不仅是达鲁花赤,就连那巴尔木也没敢擅自作声。
很快这枢密院的船上走下来两个人。打头一个是个偏偏少年,约十五、六岁的年纪。
后面紧跟着一位身着紫袍的官员,约四十出头的年纪。
按照元朝的规矩,一品至五品的官员着紫袍;六品、七品官员着绯袍;八品、九品官员着绿袍,当然具体配饰上还有其他区别。
这武清县的达鲁花赤身着绯袍,看见下船的官员着紫袍,品级肯定在自己之上。而且对方说了,这船是枢密院的船,那这人肯定是枢密院的官了。
那达鲁花赤赶紧小跑着迎了上去,到了近前,赶紧跪拜行礼。
那少年也不避让,也不搭话。下船时,他还走在那紫袍官员的前面。这样说来,他的地位应该在这紫袍官员之上。
倒是那紫袍官员倒还算客气,见这达鲁花赤大人来行礼,赶紧让他不用客气,先介绍了这位少年的身份。
原来这位偏偏少年就是当朝枢密院同知张天佑大人的公子张玉。
当然这个张天佑不是那个已经在进攻集庆之战中,与郭天叙一同死去的郭子兴的小舅子张天佑,只不过是二人是同名而已。
紧接着,那紫袍官员也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枢密院院判,姓王。
这样说起来,这船上下来之人,来头的确不小。比起那巴尔木来,又是显赫了不少。
首先这张玉的父亲是枢密院同知,那可是正二品。而巴尔木的父亲只是个肃政廉访司佥事,才正五品。
就是跟着张玉下船的这位王院判,也是正五品。这样一来,那达鲁花赤只好把巴尔木凉在一边了。
那达鲁花赤可是个会来事儿的主,听说这位少年是枢密院同知的少爷,料想着他父亲张大人是不是也在船上呢?
那达鲁花赤赶紧问道:“不知张大人是不是已在船上歇下?恕在下接待不周。如若张大人不弃,还请移驾上岸,咱武清县驿站还有几间上好的房间。”
谁知那张玉摆摆手道:
“此次枢密院是派人到海津镇公干返回大都。
因为没有到武清县公干的任务,所以我们就不上岸了,只停泊在武清县港口宿一晚。
没想到刚才我们无意之中看了场好戏。这位大人可不要犯糊涂哟,私杀藩属国使臣那可是重罪。
你们把刚才这位自称陈国使臣的表章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