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的元军依城固守,戒备森严。自从邓愈大军压境,城门就关闭了,外面的人不准进去,里面的人不准出来,除非是有主将的批准。
朱升老爷子一行离城门还老远,城上的兵士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阵箭雨射了过来。
好在朱老爷子的几个学生都还年轻,身手敏捷。再加上离城很远,立即拉着朱老爷子找了个遮挡物,避过了这阵乱箭。
现在的情况很尴尬,虽然福迪也在,但离城太远,喊话城上的人也听不见。
最后还是几个学生四处找了些木板当盾牌,掩护着向徽州城靠近。城上虽然还是射箭,但箭都射在了这木板上,没伤着人。
只到离城较近了,福迪才借着木板的掩护向城上喊话。
那城上的兵士见这几个来人都一身文人打扮,似乎不象是敌军的探子,其中一人还号称是主帅的公子,便停止了放箭。
但他们也没法确认这来人的身份,不敢贸然放这几个人进城,只好层层向上报告。
好在当时徽州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城外的突发情况向上报告得很快,不到半个时辰就报到福童那里去了。
福童可是知道自己儿子就在石门求学的,现在自己被围,他从石门过来找自己,那是完全有可能的。
福童立即带人上了城墙,远远看去的确象是儿子福迪。福童在城上喊了几句话,便确认了儿子身份,立即命人开城门,将儿子带了进来。
福童听说儿子把老师朱老先生都带来了,立即向朱老爷子行了礼。
众人都散去之后,只剩下福童父子及朱老爷子师生几个。
福迪则把先生带着他们几个学生去见红巾军主将邓愈的事情就讲给父亲听了,并把邓愈写给他的亲笔信也交给了他。
福童看了信,又问了大家一些问题,说是要再好好考虑考虑,就安排朱老爷子他们先住下了。
经过反复的思想斗争,福童终于决定投降。但投降之前,肯定得有一番动作,必须稳住徽州的局面。
福童先找了自己的几个死党开了个会,这些死党肯定都是汉人无疑。
这次会议是一次重要的会议,朱老爷子及其几个学生都应邀参加了会议。
会议就如何分散瓦解八思尔不花的残余势力进行了密谋,给各参会的军官也都分派了任务。
九月初一,福童主持了徽州元军的一次高级军事会议。
在这次会议上,福童对徽州城内的兵力部署进行了一番调整。派出两股蒙古人率领的元军各两千人去城外的险要之地驻守,号称与徽州城互为犄角之势,可以有效地防御红巾军的进攻。
这两支元军的主将都是蒙古人,其兵员构成也是以蒙古人居多,基本上都是八思尔不花原来的嫡系部队。
福童的计划是把这两股人马支到城外,然后将他们的防御情况透露给邓愈,让邓愈解决了城外这两支元军人马。
其余城内的八思尔不花残余势力就由福童自己来解决,只要这几股势力解决掉了,徽州就可以平稳地实现与红巾军的交接了。
那两个准备带兵去城外驻守的蒙古将领还蒙在鼓里,他们还真认为福童的这个防御计划不错。
一旦他们在城外受到攻击,徽州城内的人马会立即驰援,前后夹击红巾军。如果徽州城受到攻击,他们也可以从后面攻击红巾军。
这四千元军支派出去之后,福童立即派亲信护送朱老爷子的两个学生去了邓愈军营,给邓愈通风报信。
福童在给邓愈的密信中提出,让邓愈偷袭这城外的元军,徽州城内的元军是绝对不会驰援的。
邓愈相信福童是真降,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和胡大海各带了三千精兵深夜去袭击这两股城外的元军。
中军则驻守在这两股元军回徽州城的必经之道上,一是截断这两支元军的退路,二是密切监视徽州城内的元军,防止福童耍什么花样。
这两支元军怎么也不会想到,白天刚刚驻防到这里,晚上就有红巾军来袭营。
因为对方是偷袭,自己在明处,敌军在暗处,他们也不知道红巾军到底来了多少人,所以就乱了。
这两股元军只好派人回徽州城去请援兵,但这派回去的人早被邓愈埋伏的人给收拾了。
那两支元军一看援军迟迟不来,都慌了,立即向徽州城撤退。
这一撤退,部队就崩溃了。
邓愈和胡大海带着人追着他们的屁股一路猛打。眼看着离徽州城不远了,不少元军正在庆幸马上就安全了。前面突然又冒出大股红巾军,这下元军的混乱景象是可想而知了。
可惜了这两支八思尔不花的嫡系部队,除了极少数人溃散逃脱了,绝大部分人被歼灭。
与此同时,福童知道邓愈在城外动手了。不少城内的蒙古将领得知城外的部队遇袭,纷纷请战出城驰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