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贾海通、郑光成二人去了李府。
果然,李善长不在。老规矩,我跟李府家人说,李善长回府后,他什么时候有空,派人来寻我。
出了李府,我与贾海通、郑光成骑着马到处转悠。
我们先到了原先的东城墙处,早已夷为平地了。那些砌城墙的石料及砖早都被运走修新城墙去了。
我们打马继续向东,这离新建的东城墙还比较远,但加长的南城墙就在我们不远处。远远看去,都能很明显地看出,这新城墙比旧城墙修得更高更阔。
贾海通告诉我们,等这新城墙修好之后,原有的西城墙和南城墙未拆除部分也得加高、加固,保持与新修的城墙一致。
一路上,还有不少庄稼地。
贾海通告诉我,这种了庄稼的,基本上都是我和沈大哥,或者是锥子山的地皮。荒芜的基本上都是李善长已购进的土地。
一路走来,贾海通、郑光成就一路给我指明,那些是锥子山的,那些是我和沈大哥的,还有哪些是李善长他们的。
看这样子,他们两个也确实做了不少基础工作,哪块地是谁的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看到我们的地上,都种着庄稼,我就问这些地皮收了租没有。
因为,我担心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收了租,到时李善长非得找我们买哪块地要修建个什么公共设施。以我们跟他的关系,他如果真是要这块地合情合理,我们也不能说不卖。
那种租种这些地皮的佃户这边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如果发生些扯皮的事情就不好办了。
贾海通告诉我,这些事情,金大富和陈元贵早都考虑到了。
凡是新城之内的地,包括新城外一里的地,我们都没有收这先期一半的田租。
我们也跟这些佃户讲清楚了,如果顺利秋收了,就交租;如果秋收之前这土地被征用了,我们不仅不收租钱,还将补偿他们一些种子、肥料及人工的本钱。
听贾海通他们这么一说,我也就放心了。顺便又问了下这补偿款按什么标准计算。
郑光成告诉我,为了这事儿,金大富、陈元贵,还有他和贾海通四个也是反复商议。最终议定,不分土地等级,每亩地补偿四分银子。
这个价格也是一亩次田的年租金,要说这个标准可是不低了。
至于为什么定这么高,郑光成也给我解释了。
因为不少佃户都看见朱元璋在扩建应天城,担心自己租的地赶不上秋收,就得被征用。
起初让他们种这些地,他们都不大愿意。他们担心到时候土地被征用了,投入的本钱都收不回来。
可自从这个补偿标准出来了之后,那些佃户都抢着租种这些地,甚至不少佃户都盼着他们租种的地被征用。
金大富和陈元贵也是算了笔账的。
从郑光成的口中,我得知金大富和陈元贵的账是这么算的。
这城内加上新城周边可能被征用的地,我和沈大哥这边有三千余亩,锥子山这边也有两千多亩,且基本上都是良田。
如果这些地没有租出去,我和沈大哥这边得损失约三百两银子,锥子山这边约损失两百两银子。
如果这些地都租了出去,在秋收之前可能被李善长征用的土地绝对不用超过一千亩。
就按满打满算一千亩,也就是赔付四十两银子的事情。
两边总共是预期有五百两银子的收益,先刨除被征用的一千亩收不上租,也就是还有四百两银子的收益,再除去四十两的赔付补偿款,两边总共还有三百多两的赚头。
这个事情完全做的。
我听了贾海通和郑光成这一番分析,也觉得金大富他们还是想了问题的,这个事情处理得很好。
因为一路走,一路看地,一路讲这地租的事,约走了半个时辰,我们才到了新东城墙的地址。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完全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我们眼前的东城墙几乎都修建得差不多了,主体工程基本完工,只剩下一些工匠在用三合灰勾缝,也有些人在修建城墙上的堡垒。
贾海通、郑光成告诉我,东城墙的进度快一些,估计还个把月就完工了。现在北城墙正在修建主体工程,那边的景象就更热闹一些。
既然他们两个说北边还热闹一些,我们就又骑着马向北走,顺便可以浏览一遍整个东城墙的壮观景象。
如此又用了约大半个时辰,我们到了蒋山脚下,也就是这个新城墙的东北角。
从这里向西看去,果然还有好些城墙才修了一半高,更远处,似乎有不少城墙才刚冒出了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