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龙立即解释道:“四当家,当时二当家安排这件事安排得紧急,我也是拿着东西就连夜带着人出发,根本来不及向你汇报嘛!”
我一想,也是,便笑着说道:“算了,算了,这事儿不说了。你说说,朱老爷子他们一家在石门可还好?”
于是,裴德龙把此行石门的详细情况都给我们详细讲述了一遍。
朱老爷子在石门讲学讲得是有声有色,好多年青人都是慕名而来,搞得石门那个偏僻之地,渐渐有了点外来人口不断增多的情况。
朱老爷的两个儿子也都是一边跟着父亲读书,一边帮着父亲打理讲学的事情,一家人是其乐融融。
至于那朱霏小姐,听说了这门亲事,也没有表示反对。
要知道,在那个年代,封建思想是很浓的。
女子听说这种事,一般都是要表示“坚决反对”的,都是要说愿意一辈子不嫁人,要留在父母身边。
但朱姑娘不反对,这就说明她是非常赞同这门亲事的。
说着说着,裴德龙忽然话锋一转,说道:“临走时,朱小姐还请我带给你一封信,念出来大家听听,看看都说些什么呀!哈哈!”
我笑道:“你个臭小子,我只看了朱老爷子的信。朱小姐的信还没看,是不是这封。”
说完,我把那封信封上没有任何字的信在他眼前晃了晃。
裴德龙道:“正是正是,快拆开看看,看里面说些什么。”
我笑道:“里面说什么关你屁事呀!走开走开,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常遇春也笑道:“这是朱小姐跟三弟说的私房话,我们就不听了,你自己回去看吧!我就不留你了,你快回去吧!”
就这样,我们从常遇春屋里出来,各自回了家。
罗仁早给我准备了洗澡水,我把信收好,先去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小心翼翼地拆开信。
信很短,只是说了她们一家在石门一切都好,让我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注意身体。就没有其他的了。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仔细一分析,这已经很不错了。
象朱霏这种女孩子,肯定是十分矜持的,他总不能长篇大论地跟我唠叨。就只能说她们那边一切都好,让我自己注意身体,这就够了。
能亲自给我写这封信,就充分说明她已经认可我了。
我不自觉地山摸出了那个香囊,拿在手中把玩,都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了。
反正我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油灯是因为没油了,才熄灭的。
第二天,我们又去了刘聚那里,谭诚他们四个也来了。
这回主要是谈一些造伪钞的细节问题,这首先就是造纸的问题。
因为银钞的纸张是用桑树内一层极薄的内皮制造,这取材不易。
因为农民种植的桑树都是拿来养蚕的,谁舍得砍了造纸。
另外,元朝也禁止民间砍桑树造纸。
因此,要想大批量取得这桑树原材料还是有些不易。
如果去民间收购,也只能零零星星地收来很少,难以满足将来大规模造纸印刷的需要。
最终我们一致决定,自己种桑树。
咱锥子山,旁边的韭菜山,还有附近的一些小山,包括黑石岭,都是荒山。
这要是漫山遍野地种上桑树,两、三年以后,那规模可是相当可观。
解决这点造纸的原材料,完全不在话下。
当然,今年是来不及了。
现在已是九月的天气,我们只能今年利用秋、冬的季节开荒,来年开春,大规模种植桑树。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还是要在民间零零星星地收集一点儿桑树。
把造纸需要的设施在黑石岭中先建设好,利用收集的少量桑树,先试着生产,不断积累技术经验。
为将来的大批量生产,作好充分的准备。
这事儿,当然是由杜黑子主管,候富贵具体负责落实。
然后是雕版的事,这事只能靠谭诚了。
谭诚来的时候,带了一副他父亲生前雕刻的模板。但那是木版,元朝真正印刷银钞使用的是铜版。
二者印刷出来的效果,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我给谭诚下了个任务,就是在两年之内,必须把铜版给我雕刻一套出来。
当然需要的原材料,找杜黑子。
杜黑子也当即表态,全力支持配合。
最后,就是印刷的事。
这事当然得由陈为俊负责了。
至正钞采用的是双色套印。这印油的采购、调配虽然陈为俊以前在浙江也搞过,但那都搞得很粗糙,还达不到能完全以假乱真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