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是每次出去,也都是乔装改扮之后,与刘聚他们去山上打打猎、散散心什么的,从来都是见人就避的。
当时,刘家的下人赶紧将此事通报于刘老爷子及张然知道,并安排来人在会客厅用茶。
刘老爷子与张然稍作商量,决定先由刘老爷子出面探听虚实,而张然则躲在后面观察情况。
刘老爷子到了会客厅,对来人作了个揖,道:“敢问这位兄弟,高姓大名,有何贵干。”
来人道:“晚辈姓唐名勇,四川成都人氏,我父亲唐宣与世伯张然是至交,我们唐家及其他几家都差人四处打听,终于打听到张然张世伯的下落。还请刘老爷让我和张世伯相见,我父亲及其他几位世叔有信交给张世伯。”
刘老爷子一生谨慎,岂能轻易信人。便冷冷道:
“我想这位小兄弟肯定是找错了。我们这是刘家,敝人姓刘,我们家没有你要找的张世伯。
不过我看小兄弟风尘仆仆一路寻人也是不易,况且现在已近午时,如不嫌弃,请这位小兄弟在我家吃顿便饭再走。”
唐勇一听,这刘老爷是有送客之意,当即就有点急了,忙道:
“刘老爷,您真的是误会了,我绝对不是坏人。
我们唐家在四川也是经营多年,江湖上都称我们‘四川唐门’。
我父亲和张世伯是至交,当年他们一起意欲举事反元,但因消息泄露,张世伯不得不逃离四川。
我父亲他们也远走他乡避难两年。后来父亲再次联合当初意欲举事的其他几家找寻张世伯的下落。
我们从四川、湖北、湖南、江西、安徽一路寻来,终于探得张世伯就落脚在刘家。
我们四川的那几家意欲再请张世伯出山振臂一呼,共举反元大业。”
刘老爷还是不敢全信,毕竟这不仅关系着张然的性命,也关系着他刘家老老少少的性命。
刘老爷便对唐勇说:“既然你们四川这几家都已有所准备,而且你们在那边也算是一方霸主,你们共同举事就行了。为何还千里迢迢来找一个人领头?”
唐勇满脸诚恳地说:
“刘老爷有所不知,我们四川唐家等这几家,虽然在四川有一定影响,。但毕竟只能算是江湖草莽之人。
而张世伯乃宋末名将张珏之后,在我们四川、陕西乃至湖北这一带,都是很有影响力的。
只要张世伯振臂一呼,这几个省的好多绿林豪杰都将纷纷归附,而我们唐家那可没有这个影响力。”
正在刘老爷思虑该如何是好之际,张然出来了。
张然对唐勇道:“你是唐宣兄之子?”
唐勇仔细打量着张然,然后道:“家父正是四川唐宣,敢问您就是张然张世伯?”
张然点头道:“不错,我就是张然,你说你有你父亲的书信给我,那你拿给我看看。”
唐勇听到对面之人自称就是张然,连忙跪下要磕头。
张然一把拉起道:“世侄不必多礼,还是快将书信给我看为要。”
唐勇忙从怀里找出一封信,双手递给张然。信是用火漆封着的,信封上有“张然兄亲启”五个大字。
张然接过书信,拆开来一看,确信了是唐宣的笔迹。信上内容与刚才唐勇所说大致相同,是请张然再回四川共举大事的。
张然略作沉思,道:“这次我恐怕要让唐兄他们失望了。唐世侄,实不相瞒,我现在已不是昔日那个张然了,我现在基本上已是个废人了。”
于是,张然便将当初如何逃避追杀,如何身受重伤,被刘家相救的事一一道出,并解下衣服让唐勇看了看他的受伤之处。
看完之后,唐勇也是阵阵惋惜。想到要请张然再次入川,实是强人所难,但又十分不甘心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这时,张然发话了:
“感谢令父多年来对我的牵挂,待会儿我自当休书一封,让你转交令父。
不过虽然我是废了,但好在我收了三个徒弟。待三五年之后,他们学有所成,我自当派他们入川找你父亲。
看来这反元大业,是要指望你们这些后生晚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