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亲爱的小柯顿,恭喜你从食人魔的魔掌下逃了出来。”,座位上褐发棕眼的青年挑了挑眉毛,调侃加幸灾乐祸地笑道:“就是不知道你失去了些什么。”
“哇!这个人gay里gay气的呀!呵呵呵呵呵呵”,不知道青衣为何突然兴奋了起来,捂住脸在他的脑海中尖叫傻笑个不停。
礼钺看了过去,名为布兰登的青年略显浪荡地漏系了多枚上衣纽扣,露出大半结实的胸膛,用橄榄油擦得油光瓦亮,上身向门口处半倾,一只手臂搭在椅背后,另一只手臂则是把玩着桌上的餐具,一把银质小刀。
由于对此处天地风俗文化的不理解,尽管礼钺知道布兰登和柯顿的关系不好,也没有意识到他的二哥是在挑衅,不过由于青衣诡异的傻笑,他下意识地对布兰登产生了一丝嫌弃,和他隔开了一个座位坐在了安格斯和阿尔弗雷德旁边,使得他俩有些受宠若惊。
“唔,我想想,我失去了我的钱袋,以及一场愉快的狩猎。”,礼钺见布兰登的目光忽然由兴奋变成恼火,以为哪里露出了破绽,眼神愈发警惕,慢条斯理地充满正道精神地试探着补充道:“但我收获了斯蒂芬他们更深的友谊。”
“哈哈哈!”,子爵在桌首大笑起来:“你看见没有,布兰登,柯顿现在可比你这个兄长成熟多了!”
“呵!看看那柔弱苍白的四肢,不过是一只瘦猴子罢了。”,布兰登言语间没占到便宜,冷哼一声说道:“看看父亲您,再看看亚伦大哥和我,他根本就不像是乔赛尔家族的男人!”
“可能是我给他的影响更深一些吧。”,海伦夫人温柔宠溺地说道,母亲的偏爱一下子堵得布兰登哑口无言,“尽管柯顿没有强壮的身体,但他有一颗聪慧勇敢的心灵,从可怕的食人魔手下救下同伴不正是说明了这一点吗?”
“对了!柯顿!讲讲你的经历吧!”,子爵得意地高声说道,故意让护卫和仆从全都听得见。
礼钺删去了与青衣以及死尸相关的内容,其他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反正他一把火将地牢的痕迹烧得干干净净,不怕露馅。
听着柯顿被露西抓住,在教堂中识破食人魔的真面目,到利用露西打开又毁掉机关,最后到救出朋友火烧地牢,如同听故事一般跌宕起伏,一波三折,不说子爵和海伦夫人,连大厅里的护卫和仆从都将惊奇写在了脸上,直听得大气都不敢喘,仿佛不认识这个三少爷了一般。
大厅里慢慢变得寂静一片,直到礼钺说到他觉醒了魔法天赋,又描述了一下觉醒时他看到的场景后,众人才恢复成一片喜悦的表情,赞叹的声音充斥在大厅之中。
什么鬼?礼钺哭笑不得,按照说法他是最后才觉醒的天赋,和前面的作为一点关系搭不上,看众人的心态,反倒是因为他觉醒了魔法天赋,所以办到这一切理所当然,要是是真的柯顿历经千辛万苦回到家中,还不得被他们气个半死。
子爵笑了笑,他是修出了斗气的骑士,不像众人们看法师都隔上了一层超凡的薄膜,知道柯顿所经历的有多么不容易,遥遥对儿子举杯,表达对他的赞赏。
礼钺举杯呡了一口瑰红的酒液,甜涩的味道弥漫在舌头上,让人想举杯不停。
海伦夫人倒和众人的表现都不同,她拿出手巾轻轻地抹着眼泪,让仆从将鲜美的各样肉食分割到柯顿的盘中,“哦,我的儿子,你两天中竟然只吃了一顿麦粥和野果,怪不得瘦了许多。比尔,你也别再问了,让儿子休息下,多吃一点。”
子爵再次举起的酒杯无奈地放下,示意仆从们端上浓汤,打开菜罩,和家人们一起品尝起热气腾腾的菜肴。
家宴进行到半途,众人都差不多饱腹之后,子爵才拿餐巾擦擦嘴角,又说道:“关于布莱恩食人魔,我已经请了斯汀城的采尼主教来处理,想来几名真正的贵族都遇袭后,那个好吃懒做的主教也再找不到什么理由来推脱!领地上恐慌连连,不断有平民失踪,我亲自给他写了几封书信,他都不加理睬,真是令人恼火。”
他冷笑了几声,“若他单单是不惧我便罢了,劳拉的父亲,查尔斯伯爵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他想了想,愤怒的面容复又微笑起来,看向柯顿道:“这次查尔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我便请他推荐你去斯汀城的魔法学院,你愿意么?”
礼钺瞥了瞥周围羡慕的眼神,点了点头。
直到子爵和海伦夫人用完餐离开,礼钺的肩膀才放松下来,一顿饭吃出了一身冷汗,见布兰登冷哼一声掀袍离去,他也擦擦嘴角准备离开,结果两个满足了食欲的妹妹扑棱着大眼睛拦在他的路上,他不得已按照柯顿以往的行为将她们抱到膝上,冷脸哄了好一会才被放走,任凭青衣在脑海里笑得死去活来。
赶走身后跟随的仆从,他独自走到三楼打开了自己的房间,里面有三个书架一张书桌,还有一张鹅绒大床,两名白衣黑裙的女仆在擦拭着书架的灰尘,此刻他才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面容,微卷的褐色头发遮住了半边额头,碧绿的眼眸透着一丝文静,鼻梁挺直,嘴唇薄而微红,五官属于好看的类型但偏向柔弱,一看这家伙就不是很能打的样子,对此礼钺略有不满。
想起前世他白衣玉冠,剑眉厉目,精神自合天地大势,一看就给人印象深刻,知道是剑道宗师,转眼便弃宝而去,哪像是这副尊荣,就像化形的碧毛妖怪的喽喽一般,说不得站出去就有人叫降妖除魔,实在是前途堪忧。
“少爷”,“少爷”
轻轻的呼喊声将礼钺从沉思中拉了回来,他转头看向出声的女仆,两名少女害羞地偷偷看了他一眼,脸颊上飘起了一分霞红,“我们整理好了书册,该服侍您沐浴了。”
礼钺眨了眨眼睛。
忽的觉得,好像这样,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