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己成为全场最无知的那个人是什么感觉?
没什么感觉。要是是柯顿在此时此地此刻,心态已经崩了,但他是礼钺。
就很淡然。
当然,如果大家不拿可怜的目光,以及看戏的目光看着自己,就更好了。
因为大家的目光,他表情必须震惊,必须逼真,必须比柯顿还柯顿,至于满足他们的愉悦心情,满足他们看好戏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礼钺仰头冷笑一声,“我反对这门婚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当我们埃里克家族是靠笔杆子起家的?
伯爵面色一冷,大手一挥,二十板斧手不佩剑侍卫从门后拔剑跃出!
那没事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提倡自由恋爱。”
冰冷的面孔顿时解封,场上重新充满了自然和谐的笑声。
“柯顿,我第一次知道你竟然这么没有骨气。”,凯尔文凑到礼钺身边小声说道。
“闭嘴!”
“柯顿,你以后入赘了会很难过的。”,斯蒂芬疯狂拱火。
“你也给我闭嘴!”,礼钺冷哼一声,“这么大的事情你们作为我最好的朋友,竟然没有告诉过我!”
“呵呵,这还算大?还有更大的呢!今晚唔唔唔”,凯尔文连忙捂住斯蒂芬的嘴,只觉得背后琳娜的视野冰冷得让人发凉,尴尬笑道,“哈哈哈哈”
“可别再惊吓我的心脏了!”,礼钺朝他俩翻了个白眼,向伯爵行礼告辞去洗浴了,众人亦在琳娜的带领下回了食宴,他们急冲冲的来,没看到好戏,去的倒也是急冲冲。
看着满桌杯盘狼藉,众人顿觉心中不是滋味,让侍从撤了盘碟重新上一席佳肴,吃饱了的贵族男女们则是聚在几张小桌上玩一种名为加菲尔德的纸牌,还有一众牌技不好,自称手气不佳的好事男女围观着在牌桌外又开了小赌局,赛琳娜代替琳娜坐庄,然后众人下注谁能赢得钱袋叮当响,谁输的裤兜掏光光。
礼钺洗完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回到副厅,刚吃了几口便被斯蒂芬拉上了牌桌接替他,一看手牌全是清一色的水牌,好在养气功给他的心态不错,几把打下来也算是有胜有负,等到凯尔文接替的时候火气正旺,把对面的几个贵族青年赢得怀疑人生。三人打一杆子换一个洞,在几个牌桌轮番上阵,心理素质明显不过硬的青年男女们真的是被打得望风而逃,直到身形小巧的百丽儿坐上了牌桌。
她先是对礼钺乖巧可爱地一笑,吓得礼钺丢了三魂四魄,整场牌局心不在焉,被杀的那叫一个丢盔弃甲,凯尔文实在看不过去,把礼钺从座位上挤了下来,然后,连输了六把,最后的斯蒂芬尚未上战场就先怯敌,上了牌桌后更是打得畏手畏脚,把三人一晚上赢得钱连着三人十二个金币,五十个银币的本钱输的精光光,下了牌桌后两只眼睛全是生无可恋,而凯尔文直嚷着戒赌戒赌,再打牌就剁手。
“没出息!”,逃离百丽儿的礼钺再次指拈莲花,脸上恢复了一片佛性淡然的光辉,仿佛输的不是他的钱一样,苦口婆心地教训二人道:“钱输了又怎么样,终归是要从手里离去的,我们虽然输了钱,但要输的开心,输的洒脱,只要命还在,钱都会有的!此刻输的钱,谁说它就不会在下一刻回来呢?”
凯尔文和斯蒂芬热泪盈眶,顿感激励,拉着礼钺避开百丽儿,上了他的另一个熟人,芭芭拉的牌桌。
一个小时后。
凯尔文,斯蒂芬,礼钺全身上下只剩一条短裤和一双牛皮靴,整齐地一排跪在牌桌上,而芭芭拉站在牌桌上,兴奋地甩着他们的腰带抽着三人赤裸的胸膛,旁边是少女们同样兴奋的尖叫和少年们的大声喊叫,“脱了它!”,“脱了它!”,“脱了它!”
“真的不能再脱了!”,斯蒂芬和凯尔文死死抓住自己的裤子,向芭芭拉苦苦哀求道,“我们只剩这一件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刚开始不是还叫嚣着让我光着回去么?”,芭芭拉左手扶着微红的脸庞,理直气壮地看着礼钺线条分明的健硕身材,右手快乐地一腰带抽了上去,听着他胸膛上击出“啪”的脆响,不由得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
二人看得是一阵心惊肉跳,望向礼钺,说道:“喂!柯顿,你倒是说句话啊!”
礼钺淡然地瞥了他们一眼,指拈莲花道:“裤子也,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裤子穿上就是要用来脱的,即使现在不脱,今晚也要脱,即使今晚不脱,明天也要脱,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执着于此刻呢?裤子就如之前的钱币一样,只要你在心中放下了,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之前觉得这家伙这样子很强,现在看来是没救了。”,斯蒂芬绝望地和凯尔文互望一眼,努力地拍开少年少女们伸过来抓裤子的手,想要挤出一点泪水,来对芭芭拉发出最后的呐喊,唤醒她体内最后一丝未曾泯灭的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