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天便是任务的第三天,礼钺心里便发慌,又想到是劳拉去试探,心里便更慌,越想越坐不住,白泽法的内功路线运转都出了错,差点逆行岔出一口血来。
“至于么?”,青衣看了心神不宁的他一眼,鄙视道。
“怎么不至于,白泽法修行太慢,魔法又没有底子,斗气还没开始,我现在一大能增长实力的来源就是做任务。”,礼钺无奈道:“我能不着急吗?”
“哈哈!”,青衣又开始幸灾乐祸,“你原本不是不着急吗?一副淡然欠揍的样子,我都恨不得在你脸上打上两拳。”
“原本是不着急。”,礼钺叹了口气道:“但昨天跟赛琳娜告别后,总觉得天大的危机要到来的感觉,仿佛一把利剑悬在头顶,好像是白泽法在示警,你能明白这种感受么?”
“能!”,青衣言简意赅地答道:“我在九天诸界被你追赶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
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咳咳青衣,你能不能飘到劳拉旁边去看着,帮我关注下事情的进展?”
“美的你的!”,青衣翻了个白眼,“她们的确看不到我,但我根本就离不开你周围,以你现在微弱的实力,五米算是顶天了。”
“五米也可以啊,就怕你说不行!”,礼钺喜道。
片刻后,礼钺坐在洗浴间的马桶上,双手交叠沉思状。
“我说,剑尊你也是有身份的人,在这种地方听墙角真的好吗?”,青衣式捂脸。
“我觉得没问题,去吧,青衣!”,礼钺式肯定。
青衣无可奈何,穿墙而去。
由于宴会有三天,被邀请的客人都被埃里克家族安排了留宿的房间,而礼钺所在的洗浴间墙壁的另一头,就是薇薇安的房间,书桌书柜,手织地毯,鹅毛大床,好像除了书不多以外,其他规格都比礼钺乔赛尔领的房间要高一些,听得礼钺是满脑黑线,叫青衣认真看人,不要关注这些区区细枝末节,然后顺口提了一句她里面的配置有两个漂亮的小女仆吗?四个,那没事了,埃里克家族真有钱。
“劳拉,不用急着说事情的!”,薇薇安自然地将劳拉的酒杯斟满,然后自己举杯轻抿,“在天鹅湖旁的天鹅城堡里,还有什么需要着急的呢。”
劳拉不自觉地举杯喝了一大口,甜涩的味道润满口腔,顿时震惊道:“为什么是酒?话说这个时间点喝酒正常吗?”
气氛顿时僵硬了一瞬。
你竟然发现了。
废话,红茶和葡萄酒的区别我能喝不出来吗?
两人目光一碰而散。
薇薇安开始有些紧张了,这个人不对劲。
劳拉更紧张了,这个人很不对劲。
“啊,我拿错了,不好意思。”,薇薇安换了一只镀银茶壶,给她重新斟满了一杯。
劳拉低头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瑰红的液体,然后抬头静静地看向薇薇温柔带笑的双眼,“为什么这杯红茶散发出一股酒气?”
气氛再次僵硬。
劳拉叹了口气,“算了,就当茶喝吧。”,一口闷完,将杯子放回到桌子上,陡然间杯子又满了,面前是薇薇安端庄坐正的身形,眨着轻灵的眼睛,竖着耳朵,一副准备好了认真倾听的样子。
酒是什么时候添的?这个人怎么回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劳拉此刻很想把这个诡异的事情跟人倾述一番,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人。
她抬起沉默而倔强的双眼。
薇薇安也不赶她离开,只端起酒杯轻呡,场面保持着诡异的祥和和安静,如果再加上飘在两人上空,神色复杂的青衣,那就更诡异了。
半个小时过后,坐在马桶上的礼钺上眼皮搭着下眼皮,已经快要昏昏欲睡了。此刻的青衣再也忍受不了,搓起一团火就扔向薇薇安的脚边地毯。
“啊!哪来的火?着火啦!”,薇薇安惊叫着从椅子上跳到了一边。
“不要怕,我有水!”,劳拉端起桌上的茶壶掀开盖子就是一扬,地毯上的火苗顿时燃起丈高的火来,“哦,该死!我早该想到,这不是茶水!这里还有不是酒的东西吗?”,她气急败坏地在房间四处找了三个茶壶又扬了进去,火势更旺了。
大火在珍贵的花纹繁丽的手织地毯上迅速蔓延开来,听得隔壁惊醒的剑尊是一阵肉疼,仆从们惊慌地大叫着从房间里一涌而出,精干的男仆们四处找水,一脚踹开了洗浴间的门,一脸懵逼地看着同样一脸懵逼的柯顿少爷。
“那什么?您在这坐着”,他们看着坐在马桶上但裤子没脱,神色疲倦,嘴角还有些口水啧的柯顿少爷,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打瞌睡呢?”
看着柯顿少爷陷入了难言的沉默,再加上情况紧急,他们也聪明地沉默着无视了他,打着水进进出出,但凡谁进来都看了一眼坐在马桶上双手交叠,假装沉思的柯顿少爷,直到旁边的火势熄灭,最后一个仆人看了柯顿少爷一眼,贴心地带上了门。
“青衣!你给我出来!突然你放什么火?”,门被带上的刹那,礼钺顿时气得跳脚。
青衣很明显不敢回去,只在脑海中传音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自己挑的风水宝地!”,只见礼钺的眼前从墙壁中探出一只白皙的小脚,“要打赶紧打,要骂赶紧骂,反正你也打不着我!打完之后你要是再生我气,我可不帮你看着她们了!”
礼钺看着那一只白皙的脚丫,额头青筋疯狂跃起,随之手拈莲花,淡然温和地道:“你去吧,青衣!我不打你,也不骂你,佛说有因便有果,我当年追赶你的因,才种下了今日我快要被你气死的苦果,以前的事情都已过去,现在只要你帮我把任务弄明白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青衣知道某人又切换状态了,再次飘到火势熄灭的房间。
只见地面上一片漆黑狼藉,房间里弥漫着烧焦羽毛的气味,而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的劳拉正如同愤怒的老虎一般乱窜,抓起一只只酒瓶,看不看不看就往地上一碎,而她的腿上正抱着一只使劲哭喊的薇薇安,“不要摔!不要摔我的珍藏啊!”
“叫你放酒!叫你藏酒!叫你屋子里全是酒!差点没被你烧死!”,地上满是酒液和玻璃渣子,劳拉的一双眈眈虎目四处寻找漏网之鱼,走到床边,一把掀开被褥,看见四瓶包装精美金黄色的酒液,目光一亮,伸出了魔掌。
“不要!那是我的波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