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钺从乔赛尔子爵的话语中闻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看着父亲眸子中闪烁的亮光,顿时觉得心里慌慌!
子爵大人好像想搞个大事情。
礼钺耸了耸肩膀,反正要发生的事他也阻止不了,问道:“今年劳拉父亲能够守住安北要塞吗?”
“恐怕很难。”,子爵摇了摇头,“野蛮人接近十万人的青壮年倾巢出动,更不要说还有可怕的攻城巨兽比蒙,安北要塞一直没得到王国的拨款,数十年来经过三次南下之灾已经有些摇摇欲坠。忠于查尔斯的旧部大多伤残担任教习或归乡,剩下的三四万人中有一半都是新兵,他们还不知道战争的残酷。”
“我不愿意看到查尔斯与安北要塞一同被埋葬,然而大势所趋并非单单查尔斯一人之力就可阻挡。”,乔赛尔叹了口气,“如果他能在最后听从我和埃里克的话就好了,不过不听的话”
“看来父亲心中早有决定了。”,礼钺叹了口气。
“不错。”,子爵笑了笑,“柯顿你是我最聪明的一个孩子,对于事物的发展有着敏锐的嗅觉,这很好。”,他招上前那个陌生骑士,“这是罗宾。既然埃里克告诉你了,我也不再瞒你,罗宾是荆棘骑士团的团长,而荆棘骑士团是我一直在暗中培养的力量,尽管只有三千人,但所有的骑士都是乔赛尔的领民,他们忠诚而可靠。”
三千名骑士父亲到底向野蛮人走私了多少东西才养起来的
王国总共只有四个骑士团,两个在南部与亚特兰特交战,一个坐镇王都,还有一个是教会的骑士团,在东部与守军进行协防,最大的骑士团两万人,最小的是教会的骑士团五千人,但无论是单属于王国的还是王国中属于教会的,都是倾尽一国之力在供养,其财力和小小的乔赛尔领不可同日而语。
一般来说,训练20名士兵的消耗都不足以养起一个骑士,而骑士又必须形成一定规模才有战力,而且培养周期长,根本不是一般的领主玩的起的。
行吧!礼钺算是服了,有这么一个老爹在前面冲着,他只需要在后面摇旗呐喊就可以了。
想想看,子爵将野蛮人放过北境,连同着他的三千骑士一起在空虚的王国腹地突然出现,如同匕首一般来回穿插扫荡,正关心南边与亚特兰特战局的理查德陛下怕不是要当场吓薨在王座之上,真是令人胆寒。
眼见儿子眼中的震惊与思索之色,子爵笑着点点头,“我准备派你去安北要塞向查尔斯伯爵申明利害,你本身是劳拉的挚友,救过劳拉的性命,又有布鲁恩伯父的保护,应该是没有性命之忧。查尔斯是你幼年受洗的教父,是看着你长大的,又是我多年的好友,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毁于一旦。”
子爵的目光真挚而惋惜,可惜我信你个鬼!
这些贵族的心一个个都脏得很!特别是父亲,藏藏掖掖的,到现在礼钺都不确定他是不是漏了底,套路何止是山路的十八弯!
“好吧。”,礼钺叹了口气,他的确是不怕被查尔斯留下,也的确喊得上查尔斯伯爵一声伯父,于情于理于利,他都应该代表父亲去一趟,指望布兰登去干这些细活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够成功,如果情谊和利益能够打动查尔斯伯父的话,他就不会贯彻自己的理念一直镇守在安北要塞了。”
子爵点点头,表示他明白,然而眼中的期待不减,搞得礼钺压力山大。
我堂堂剑尊正道大宗弟子,怎么成了逆贼,还要去做那劝降大使!天啦噜!谁能体会一下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眼见柯顿刚回来就拿起大衣又要离去,子爵惊奇地挽留道:“这便要走?先留下喝口热汤吧!”
我信你个鬼!
礼钺披上大衣微笑道:“去便要早去,不知野蛮人何时便进攻了,我回来本就是帮忙的!”
子爵和都西目光带笑,罗宾眼中也露出肯定,出了书房,才远远地听见父亲一声“早去早回!”。
果然,礼钺翻了个白眼。
出了城堡乘上早已备好的马车与微笑的布鲁恩老师面对面安坐,由一小队荆棘骑士团的骑士,共十二人护卫,蹄声咄咄地便朝着安北要塞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