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会堕落的，昆汀也是如此，乐不思蜀的几周之中，除了进食，他和伯爵夫人就没从床上离开过，而连续三天的交响乐也使得荆棘骑士们抱怨连连，利安德尔伯爵头上的绿帽子都快成精了，唔，礼钺打开一条门缝，看了一眼愈发水灵，赤裸地斜躺在床上的安吉拉，和死鱼打挺一般仰躺在床上，近乎消瘦了一圈，他都快认不出来的昆汀，礼钺吓了一跳。下定决心以后不再让昆汀接触这项少儿不宜的活动，这对身体的危害太大了，不利于工具人抗揍的职责。

这几周子爵由于没有想好应对敌方高阶战力的办法，和斯坦利家族进行了漫长的拉锯战，他避开了与斯坦利亲卫骑士团平原上的正面交锋，以咏溪城堡为据点，进退有度，引诱着斯坦利围绕着几座城堡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比蒙弓在守城战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每当对面指挥者觉得战事顺畅，调上亲卫骑士团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城堡时，亲卫骑士团就会遭受到暗钢箭矢的特殊照顾，顿时死伤惨重，而荆棘骑士们亦是趁机撤离。

直到斯坦利喜悦地将那除了咏溪城堡之外的四座城堡全部收回，竟发现亲卫骑士团已经十不存一，仅存的骑士不足百名，剩余的大骑士亦是不足一手之数，斯坦利家族赶紧慌忙地撤回亲卫骑士团，却在不久之后听到城堡内部叛变，守军战亡，四座城堡再次易主的消息。

不得不说父亲这几周的拉锯战打得真是漂亮，连他都是目瞪口呆，心中对乔赛尔子爵的印象大为改观，说实话，礼钺都准备建议子爵摇人了，如果摇不来人就得风紧扯呼了！尽管子爵的战略一定程度上基于商人的忠诚，也就是对于城堡的牢固统治之上，但是就算这城堡收不回来，将对他们造成过大麻烦的亲卫骑士团打崩也是值得的！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更别提如今让斯坦利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亚伦大哥就在今天剪除了斯坦利众多羽翼归来，子爵立即高兴地将他团聚的三个儿子和都西侍卫长喊到了厕所里，礼钺之捂脸，看着旁边一脸巴适并排坐着的五个人，连个帘子都没有，他感觉心中各种难以言喻，然而他们都觉得利安德尔伯爵设计的管道群和下水道十分新奇，在北境的城镇都是各家自建化粪池，由特殊的车夫在清晨统一运走的，甚至乔赛尔城堡也是如此，没有咏溪城堡的便捷，他们热情地响应了子爵的号召。

“古老的条顿贵族便是在厕所里进行交谈和社交，在这里他们感觉到放松和舒适。”，子爵感慨道，“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羞耻，大家并没有藏起自己的想法，十分坦然。而如今的制度如同缚住人身形的蛛网，华而不实的礼仪背后是人们发泄自己欲望的不堪身影，难道不应该坦然面对这一切，无论是荣誉、勇气或是各种美好的事物，还是食欲、性欲或是对于权力的野望，都是我们的一部分，即便我们藏起了阴暗好像使自己的外表光鲜起来，却是沉溺进入了自己构造的虚幻里。”

“父亲，我认为光鲜的外表不仅是对于自己而言，也是对于他人而言，看起来形象光辉的领导者更容易吸引人们追随，而贵族们亦是追逐庭院中最美丽的花朵，并不在乎她脸上有多少脂粉，我并不认为礼仪和制度有害，只是要针对不同的时局。”，礼钺顿了顿说道，“乱世中总得有人骑马打仗，和平时代亦要有人歌颂美好。”

子爵陷入深思，“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柯顿，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向来看不起斯坦利这些贵族，因为在我们打仗时他们在享乐，我们在饥饿时他们将富余的食物丢弃，我觉得北境锻炼了北境人的力量，他们可以用这力量来拿更多的东西。但如果乔赛尔占据了斯坦利的土地，会不会变成第二个斯坦利？就按你说的，随着时局的变迁，这一切完全有可能发生。”

不！我没想那么深！我只是想抗议一同上厕所这件事情！礼钺在内心中各种的呼喊，表现在了那张纠结的脸上。

大哥亚伦亦是思索后说道，“和平也不是没有坏处，无论是锻造还是建筑，亦或是酿酒以及美食，都在和平中飞速发展，看看我们北境，除了一声战斗的技巧，几乎是在原地踏步，而常年的征战更是使得我们积累不起高阶的力量，所有天资横溢的骑士们都早夭在了与野蛮人的战场之上。”

都西深有感触，“也许我们该等几位少爷成长起来，再和斯坦利决一胜负。”

子爵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个提议，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而是战局不允许。野蛮人已经拿下了王国正中半省之地，却在继续进军时遭到了王国的剧烈反抗，据说理查德已经颁布了许可贵族扩充领军的诏令，而几乎是所有能拿起兵器的男人都响应了领主们的号召，在他们看来，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既是保卫家园，又是获得爵位和封赏。野蛮人不愿意死伤本就不多的族人，希望我们在两翼上继续深近，分化那些贵族。”

“理查德竟然颁布了这样的命令？”，礼钺十分惊讶，“这和把武器递到豺狼手里有什么区别？”

“也许是想驱狼吞虎，毕竟活下来的贵族才有可能坐大。”，乔赛尔摇摇头道，“但这种侥幸心理实则说明了理查德已经无计可施，他不可能两线作战，只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