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这“发誓”被说成了“发四”,你也不得不让人怀疑你是不是真心的,总觉得有那么一股玩笑意味藏在其中,特别是阿赵驾车之时,脸上总还浮现的那种笑容,更加让人不能相信他这“发四”是出自真心的。
李从恪也懒得再和阿赵计较了,重新坐回了马车里,瞧着早些时候,阿赵去集市上买的干果之类的吃什,李从恪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阿娣,是个很好看,性子也好的王妃夫人呢!
喜欢吃一些外边小摊上的零嘴,总也是吃不够,府里的嬷嬷常常约束阿娣,不让她偷偷跑出来买这些吃的,,后来,被说教的有些怕了,阿娣就干脆偷偷叫自己身边能出府的人买给她吃。
她也极是喜欢跑出来玩耍,去秦淮河畔听那些歌女唱着小调,夜晚去看河灯,下雨天也喜欢去听雨楼看雨,听雨,去看那些自称才子的斗诗。总之,外边有什么好玩的,她都想要去看一看,嬷嬷们自然不许,她这一次没有办法再让旁人给她将这些带回来,于是,便每日缠着李从恪带她出去玩。
每日去外边玩,即使是李从恪有心,但也是无法实现的事情,这半个月忙碌了起来,就很少有时间带着阿娣出去了,阿娣生气,李从恪的日子自然不好过,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的。
世人都道燕王惧内,可不曾想着齐王也是十分惧内,只因燕王的名声太响亮了一些,将齐王风头完全盖了过去,齐王惧内的名声甚少有人知道罢了。
人们很少知道,李从恪倒也乐得自在,在外说着自己惧内,怎么也不好听,以自己这性子,或许也要羞愧至死。
为什么惧内,大概是和燕王同样的理由吧,李从恪笑了笑,怀中紧紧抱着那十几个油纸袋,想要尽快见到阿娣。
………
李双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了,在平安县衙上职的熊大也早已经回来了,一见到李双双进门,就一阵数落,说李双双不好好照顾少爷,只顾着自己一个人玩,而且今日还不将熊二带去,万一有个什么危险,那可在怎么办。
李双双双手堵着耳朵,在熊大的唾沫星子当中回了屋,见到了早已经酣睡在床上的李从嘉,看上去像是半醉半醒着的,嘴里咿咿呀呀地不知在说些什么。
今日尽兴,李双双没等着和李从嘉一起回来,听谢绣娘说,老先生和李从嘉一早就被送回来了,连带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王谢也被抬回了王家。
李双双想着,即是醉了,也不用自己陪着了,就和谢绣娘听了一下午的书,晚些时候又去逛了街,这才依依不舍地回来,一回来,就听熊大在那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极是讨厌。
“李双……双……你是个大……傻瓜瓜……我是个……”
听着躺在床上的李从嘉,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话,李双双有些无奈,以前在长安,少爷也总是这样,两杯就倒,有时一觉睡到天亮,有时夜里翻来覆去,会说着一些醉话。
李从嘉半蜷着身子,紧紧地搂着被子,屁股撅着,嘴巴嘟嘟的,一直说着话。
“我是个……苹果!了……嘿嘿”
好吧,李从嘉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不清楚话,非得说自己是个苹果……
哎……李双双一阵无语,上前将李从嘉偌大的身子摆正,盖好被子,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期间,李从嘉不停踢着自己的被子,仰着脑袋像一只高傲的大公鸡一样,到处乱动。
“就不能安生些吗?”李双双长叹一句,坐在床沿上,直扶额叹息,今夜注定无眠呀!
…………
今夜注定无眠的还有一人,待天色渐黑,齐王府中驶出一车架,驾车的依旧是早些时候多嘴的阿赵,有些不同的时候,阿赵因是替夫人办了事,得了赏钱,虽是晚上也要驾车出去,但也是精神十分,较白天驾车之时,话更多了。
路上,阿赵的嘴像个漏勺,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换了一身衣裳的齐王李从恪坐在车厢里,直掩着面叹息不已,他不爱听并不打紧,有人喜欢听阿赵说话那就行了,这喜欢听阿赵说话的人,还偏偏是李从恪得罪不起的人物,如今,身外显赫的齐王也只得忍着,一路上听着阿赵说个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