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在路上,二女还在疑惑周宗为什么如此关心这事,周宗倒是先开口了,说道:“既是吴王叫你们来寻我帮忙的,我自然尽心竭力。”
“周大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探子,细作之类的人物吧?而且还是家少爷手下的,你们何时认识的?又是通过什么方式联络呢?”李双双一时好奇,扬眉问道。
周宗身子一顿,又缓缓地转过了头,一字一字地说道:“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咦?怎么和书上说的不一样呢?探子不应该是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被别人发现为好吗?”张小山也加入了话题之中,很显然,这种话题她也很感兴趣。
周宗三十来岁的汉子,走在路上也是昂首挺胸,不料被两个小姑娘问的话,搞得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憨憨地笑了笑:“倒也不是什么探子,细作之类的,若我真是,我这衙差怕也做不成了……只是年少的时候拾人牙慧,受人恩惠,便想着如今报答一番,许多人都知道的,倒也是不怕被人发现!”
二女兴趣顿失,原以为这浓眉大眼的汉子是个细作什么的,来金陵卧底,在一些重要事情上发挥着作用,每日都要慎言慎行,掩盖自己的身份,没想着却是这么一回事,受人恩惠,帮人做事,合情合理。
三人在路上走着,一个汉子,两个容貌尚可的姑娘,一时引得路上纷纷投过目光,都在猜测这三人是个什么关系。
难道两个姑娘犯了事,被这带刀的衙差拿住,准备到官府去问罪?
难道两个姑娘看上了这个有着铁饭碗的衙差?齐人之福?
这汉子不会是两个姑娘请来的护卫之类的角色吧?
咦?那个明媚女子怎么像极了张小山?那个马尾辫女孩怎么手捧一张金饼?
哇!好大一张金饼!
…………
路人极爱胡乱想象,可这也怪不得他们脑洞大开,毕竟路上,三人一点也不遮掩,一个极好看的姑娘,正在笑着,一个女孩手捧金饼,还有一个带刀的汉子并排走着,时不时还要用眼神震慑一些非法之徒。
“金陵府衙的府尹大人不会像县衙的刘县令那样,肥头大耳,令人生厌吧?”李双双开口问道。
这也就周宗,也就是李双双,一个李从嘉的手下,一个李从嘉的丫头,论起来,二人还真敢背后诽谤一下那个刘县令。
“高府尹乃是这金陵为数不多的好官,乃是燕王一派,同金陵巡城司一样,遇事刚正不阿,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周宗如实答道。
李双听罢,微微皱眉,想起了两个半月前这金陵府衙处理安锦州一事时,畏畏缩缩,竟是连案子都不敢接,可不像周宗嘴里说的这般刚正不阿。
周宗又忙解释道:“先前我们来此,金陵府衙也是公事公办,一个出身公府,一个涉及亲王,金陵府衙是无权处理,但总要走个过场……金陵府衙在民间声望还是极佳的!”
刚巧不巧,当时李双双来金陵府衙递状纸的时候,周宗也在场,所以知道李双双为什么皱了眉。
这时,一旁的张小山插了句话:“那为什么先前嘉少爷的状子要先投到平安县衙?而不是金陵府衙或者是刑部,大理寺之类的?而我的状子却直接跨过了平安县衙,直接要到金陵府衙去投呢?”
周宗知道二人都是自家人,也不掩饰,说道:“当时确实不应该直接投到平安县衙,只是嘉少爷事先有过吩咐,要我们先去平安县衙,待刘县令知道嘉少爷的身份后,自知县衙无力,也无权审理后,会上报移交金陵府衙,再然后直达刑部……目的就是一步步地将事情的影响扩大,大到整个金陵都知道了吴王殿下在十七巷遇刺……而姑娘的案子却不用,为了保证能打赢官司,金陵府衙才是最佳的选择!”
“那为什么不直接投到刑部呢?现在刑部不是最清廉公正的吗?”
自李景达接手刑部之后,刑部一门在金陵声望极高,处理了不少关于权贵的案子,该罚的的罚,该判的判,倒也一时叫人拍手称快。
周宗看起来有些为难,看了身边的李双双一眼,寻求意见,毕竟在周宗眼里,李双双是李从嘉的贴身丫头,关系这一层要比张小山来的实在些。
“实话实话!”李双双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周宗听罢,先是拱了拱手,赔了一礼,然后说道:“因为姑娘的状子没有资格投到刑部!”
“为什么?”张小山立马疑惑,安锦州一案事发之后,许多良家女子都将状子直接递给了刑部,刑部都一应照收的,自己的为什么不行?
“因为姑娘的身份,姑娘只是画舫上的清倌,不是出身大族,也没有嫁入大族,只是清倌良人罢了……照理说,姑娘的状子是连投到金陵府衙的资格都没有,可是姑娘要状告的人,却是钱元瓘,恩科探花郎,所以,金陵府衙才会勉强接了姑娘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