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西府地处苏杭,富硕之地,好山好水,但吴越最令人心生向往的还是吴越地多出美女,吴越女子身形婀娜,娇小玲珑,肤白貌美,西府是全天下男子都希望去的地方。
这几天,吴越西府人心惶惶,人们害怕那帮水匪,更害怕南唐军打了过来,他们并不认为南唐军是来帮忙的,南唐军在他们眼里更像是趁火打劫的贼人。
西府建合坊有一处大宅子,这里以前是归前朝旧臣拥有,不过吴越钱氏称王登基之后,这所宅子便充归国库,不过一个多月前,这里住进了一大帮人,一帮远道而来的“客人”。
客人们都很低调,邻居们并不知道住进这里的是什么人,但有人看见,吴越朝廷的大官时常进出这里。
今天又有人瞧见,归国不久的太子殿下带着一大帮人,气势汹汹地进了那家门户。
说起太子殿下,吴越西府的人都有些无感,因为太子殿下很早就去南唐金陵当质子,没有人觉得他能活着回来,可没成想,他竟然回来了?还是个俊俏公子模样,听说几位重臣人家的姑娘对太子殿下芳心暗许。
太子殿下生的俊俏,也会作诗,好趣风雅,听说还在南唐高中了探花郎,一时无双。往年西府再也找不出这样一位年轻的好郎君,更何况,这位太子殿下将来可是要继承吴越大统,成为一国皇帝。
只不过今日的太子殿下看上去有些生气,十分的愤怒。
钱元瓘今日确实很愤怒,确切地来说,他想杀了某人,某些人,泄泄愤。
叫人蛮力撞开大门,钱元瓘拿着宝剑第一个冲了进去,里面的仆人见这架势,都不敢阻拦,纷纷躲到廊道边上,甚至连出来说话的人都没有。
钱元瓘绕过前院,到了后面的庭院,这里养着许多的花花草草,钱元瓘气不打一处来,将那些摆在花架子上的花花草草全部推到在地,末了,还拿手上的宝剑狠狠地砍了几下。
“哟,太子殿下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是调戏哪家姑娘没成?还是赌钱赌输了?亦或是挨了皇帝陛下的骂?”
钱元瓘冷眼瞧着那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举剑便要砍过去,但那翩翩公子丝毫不躲,倒是钱元瓘自己手底下的东宫仆人拦住了他。
那翩翩公子抬眼又道:“太子殿下做事之前可要想清楚了,杀我一人不要紧,若是让一国对太子殿下生了怨念,那太子殿下就大大的不值了!”
翩翩公子说完,有些心疼地看着砸在地上的花花草草,附身抱起了一盆还没有摔破的兰草,掸了掸兰草上的泥土。
钱元瓘被仆人拦腰抱住,他自己也知道现在还不能杀了李从善,今日过来踹门叫嚣,只是为了心中泄愤,平静过后,钱元瓘将剑收回剑鞘,不过还是没有给李从善好脸色。
钱元瓘是一国太子,现如今是在吴越西府,可不是南唐金陵,钱元瓘也不必拿着以前那副为人处世的态度对待李从善,因为钱元瓘清楚地知道,自己越客气,李从善就越往自己头上爬。
“这里可是西府,不是你的金陵,你南唐让人假扮水匪袭扰我吴越富硕之地,又派人在闽江谷底截击我回师援朝数十万大军,前些日子,我吴越西部边地同时受到你朝侵袭,沦陷大片国土,看来,你朝早对我吴越有所预谋,这是不义之战,后人会唾弃你朝不耻之行径!”
钱元瓘指着抱着兰草的李从善,面目狰狞,字字珠玑地指责道。
李从善依旧不慌不忙,很委屈似的看着钱元瓘,有些不解,挤眉答道:“太子殿下说这话可以要有证据呀!不能红口白牙上下一碰,好话都让你一个人抢了去。我南唐出兵,只是为了助吴越消灭那帮来路不明的水匪,谁叫你我两国是兄弟国呢,兄弟落难,大哥岂有不帮之礼?”
“你又何必在本宫面前假惺惺的?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的小命现在握在我的手里,如果南唐方面不及时撤兵,我们就杀了你祭旗,看那老皇帝舍不舍得?”
质子这个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各国互相派遣质子留在各国都城,就是为了防止有一天,国与国之间撕破脸皮,用皇帝的儿子当作筹码,想来侵略的那一方也不会做的太绝。
李从善耸了耸肩,来回踱着步:“我现在虽然受制于你,但那又如何?你敢杀了我吗?你若敢,我南唐军便会踏平西府,掘了你钱氏的祖庙,鞭其尸骨,让你们死了都不得安生!”
赤裸裸的威胁,众人都没有料到李从善在西府,还敢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他真的是不怕死。
“太子殿下也不必在这里跟我绕弯子了……我们两个说些废话,一点作用都不起,还是说一说你到此的目的吧?不是真是来诚心恶心或者威胁我一顿的吧?”李从善很快收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依旧笑吟吟的,像个如沐春风的翩翩公子。
钱元瓘冷峻着一张脸,抬眼瞧了李从善几眼,愤愤地甩了甩袖袍,说道:“我朝有几个条件想跟你国谈,贵国如果答应,你能保住小命,并且安全回到金陵!”
李从善笑了笑,咂了咂嘴巴,“很不巧,本王只是个小小副使,两国商议,太子殿下还需和正使大人商议,不过今日很是不巧,正使大人不在院中,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从善作为使团的副使,确实没有资格和吴越方面进行单独的商讨,李从善也很有自知之明,两国谈判商议,还是辛集辛大人亲自主持的好,毕竟涉及到国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