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人则是直接回到了工作岗位,似乎对这种几乎失去悬念的“表决“不感兴趣。
大厅内的人几乎少了一半,举手表示同意的人更是直接没有,正当乌莱尔准备站起来让保安“送客”时,他听到了一个略带怯懦但刚劲有力的声音从弗雷德那边冒了出来:“我相信他。”
乌莱尔看见汪东阳慢慢举起了手,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你我算是老相识了,小汪。上一次你直接在我的办公室里臭骂了我一顿,这次你又要干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嘀咕着,脸上仍保持着作为局长应有的威严,瞥了眼汪东阳和阿尔:“你们俩不算数。”
然而,过了几秒钟,令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又一个声音响起了:“我也相信他。”
这个声音略微有些慵懒,并透露着一股淡淡的不耐烦。“帕克?”汪东阳惊喜地小声叫喊了一句,却发现对方根本不理会自己,甚至丝毫没朝自己看上一眼。
“你…”
乌莱尔觉得今天真的是倒霉极了。原本没有悬念的事情,先是被曾经的熟人搞得下不去狠手,现在自己的儿子又过来搅合。
“听我说。”帕克慢慢从电梯口走过来,想必最初也只是跟着声音下来看看,“我倒不是说完全相信,只能算是‘将信将疑’。毕竟这也算是一种潜在的危险,不正好趁此验证一下?”
室内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帕克的靴子踩在地面的声音。忽然,格林喊道:“但是这要消耗很多的人力物力…为这么一个精神病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不值得!”
“好了,格林。”帕克脸上的严肃又加重几分,眉头皱着,“我说了,只是验证一下。要是他说的是对的,那相当于我们提前预知到了危险;要是错的,我们不就有资本以‘寻衅滋事’罪把他关进去了吗?”
这句话很有道理,甚至连坐着的乌莱尔都不禁微微点头。但汪东阳听完后脸色大变,想要反驳几句,却死活张不开嘴——在这种场合下,他根本不敢让众人的焦点转移到自己身上。
“好。”几秒钟后,弗雷德靠着前台柜台的边儿上,仿佛对这场“赌局”胜券在握,非常快活地答应了,“就按你说的做!我没有任何异议!”
“这可是你说的!”格林指着对方,略带讽刺地吼道,“到时候可别灰头土脸地交一堆保证金,再灰溜溜地跑掉。”
“要是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弗雷德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高昂着头,以俯视的目光瞥了一眼格林,“你就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给我当下酒菜!”
“神经病!”
乌莱尔打了个响指,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行,弗雷德。既然你有信心,那么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又打了一个响指,朝着帕克说道:“帕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和你的团队了,两天内解决掉,知道了吗?”
“明白!”帕克立正,随后接过了弗雷德手中的硬盘,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
“至于你,弗雷德…”乌莱尔叹了口气,像是一种无奈,又像是一种解脱,“两天后,有人会到你的住处汇报结果…当然,不一定是好的。”
“这点不用你说。”
弗雷德对结果倒是比较满意,虽然之前掀起了一番不大不小的骇浪。他捡起了散落在地上和前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穿上:“我希望我们能有一个良好的、愉快的合作关系,至少不能像这样。”
“前提你能把酒戒了。”乌莱尔冷不丁低声回了一句。
“哈哈哈,我喜欢你的幽默,乌莱尔将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上正在套一件儿长袖衬衫,因此声音含含糊糊的。他没有看见,人群已经散去,连格林都唉声叹气地离开了,而这时,乌莱尔慢慢走到了汪东阳那边。
“小伙子,我对你有点失望。”
他低声说了一句后,但没有停下脚步,而是擦着对方的肩膀,走离了对方的视线。在此之下,汪东阳有些害怕,也有些惊喜地望着对方的身影,最终还是低下头,慢慢跟着已经穿好衣服的弗雷德走出了安全局的大门。
天空似乎比进来时要晴朗了些,至少弗雷德是这么认为。
“你这个朋友够义气!值得深交!”他不断称赞着帕克的“挺身而出”,并丝毫不担心和乌莱尔的“赌局”,“这次你也要记个大功!回来我让杰米多买点儿好吃的,犒劳犒劳你们俩!”
“为什么我们不自己买?”阿尔问道。
但这次,汪东阳没有回击对方。他一直在想,自己能不能找机会,给帕克和乌莱尔一个合理的解释。然而,他已经不是地球人汪东阳,至少,再也回不到之前的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