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方法?”汪东阳愣了,“什么好方法?”
“只是一个…我认为很好的想法罢了。”弗雷德笑了笑,把杯子放在了桌上,“我想为曼迪星建造一枚盾牌。”
“什么?盾牌?”汪东阳更迷糊了,“保护罩?还是像古希腊的角斗士,拿的那种盾牌?”
“更趋向于后者吧。”
弗雷德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留下这句话后,便推开了厨房的门:“明天再说,我得先睡上一觉,明天才有精神…”
汪东阳十分失望,甚至一度以为对方已经累糊涂,开始说胡话了。
但过了一宿后,早晨,汪东阳起床后听见客厅里一阵“沙沙”的声音,走进去一看,发现弗雷德站在客厅中央,拿着一杆电子笔,对着面前的一块黑板写着什么。
“博士,你起的好早。”汪东阳伸了个懒腰,走进了厨房,“今天的早饭还是老样子?”
“我吃过了,威廉也吃了些,又回去睡觉了…你们几个先吃。”
弗雷德甚至没有看对方一眼,仍然全神贯注地对着板子画着什么。
“博士,你在干什么?”
汪东阳凑了过去,却发现黑板上空空如也,对方却有如在搞行为艺术般,不停地忙活着。
“你看不见的。”弗雷德推了一把自己的眼镜,“这种笔迹产生的微光只有戴上这副眼镜才能看见,等我写好了,自然会让你们看看。”
“现在不行吗…”
“现在是半成品,说不定会有错误。”弗雷德的解释很没有说服力,“我不能让有错误的半成品面世,懂吗?”
汪东阳无奈地点点头。他猜测可能是对小行星的数据差错让对方更加严谨,但没想对方的“严谨”已经到了这种走火入魔的程度,连自己人都要防着。
我又不是随便拍照的记者,难不成还要把你的半成品发到网上吗?真是的…
汪东阳默默地吐槽了两句。
很快,阿尔和杰米也起床来到了客厅,但弗雷德甚至都没瞥上他们一眼。“他在干什么?”阿尔往汪东阳那边靠了靠。
“不知道,好像是…一枚盾牌吧…”
“盾…盾牌?”杰米也凑了过来,“干什么…什么用?”
“哎呀!怎么都问我?”汪东阳有点不耐烦了,“我猜的!我猜的!说不定博士只是在罗列什么清单呢!”
他的确是猜的,毕竟昨夜对方隐隐约约透露过这个词汇。但是他凭直觉认为,弗雷德一定也在考虑着如何让曼迪星抵挡住小行星的撞击。
那所谓的“盾牌”,是什么…是…曼迪星的盾牌?还是…别的?
汪东阳想不明白,只能默默低头,继续吃着有些索然无味的麦片。整个屋子里陷入到一种尴尬的寂静中,只能听到餐厅内频率不一的咀嚼声,以及弗雷德因为急躁而不停产生的噪音。
忽然,噪音停止了,转而变成了一声长叹:“我这边终于结束了,小伙子们!你们呢?”
弗雷德扭头望着餐厅中呆若木鸡的三个人,表情中带着些许的狂妄,并露着半排发黄的牙齿。
“所以博士现在可以揭开谜底了么?”汪东阳边把碗筷放进刷洗池中,边问道,“您这些天都在干什么?一直在闭关,咱也不敢打扰您。”
“你猜对了,小子。”弗雷德走进了餐厅,双手搭在杰米和阿尔的椅背上,“我就是在设计盾牌,而且,是给曼迪星用的。”
“让曼迪星举着盾牌吗?”阿尔有些不相信。
“‘盾牌’是什么样的?铁质的吗?”杰米也问了同样有些无厘头的问题。
“都差不多…”但令汪东阳惊讶的是,弗雷德不仅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并似乎来了心情,立刻把自己”雕刻“了一早晨的黑板搬了过来,还从身上找出了几副眼镜,放在了餐桌上。
“戴上它们,仔细瞧瞧吧!”他说。
几个人将信将疑地戴上了这种特制的眼镜,面前,空空如也的黑板上一下子变出了大串大串的公式,并直接蔓延到天花板。
汪东阳试着伸出手去够顶端的文字,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够凭空拖拽它们,而在最顶端,他看见了一幅画——一个球体的外围,包着一块饼干模样的圆排,就好像一名少女在毛毛细雨下撑着一把油纸伞。
“曼迪星外包裹的这一层是什么?”汪东阳忍不住问道,“是…您说的盾牌?”
“怎么,不像么?”
“像…吧?”
“像。”
“嗯…”
他们三个彼此看了对方几眼,感觉说这话有些违心——弗雷德或许是一个天才,但他的绘画水平可能和邻居的八岁小孩儿差不多。
“呃…这…这…”杰米有点无法组织好自己的语言,“这…盾牌…有什么…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