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现场已有不少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云罗长公主衣袖一挥,轻启红唇。“本宫乃一介妇人,长居深宫,当年先皇曾将这避尘剑赐予于我夫君,奈何夫君战死沙场,为国捐躯,想来我这弱女子得这把剑也无何用处。
今日若有能人异士,能将避尘剑脱离剑鞘,本宫便将这避尘剑赠与他罢,只望得这避尘剑之人可以铲妖除恶,护我云雀,月见,越西三国,免除战乱,还我百姓安宁,世代昌盛。”
现场所闻之人神色各异,有所动容。
想必这云罗公主也是熟知政事,如今云雀与越西交界已经蠢蠢欲动,双方互相试探僵持不下,月见国于前年也曾向云雀国出兵,民不聊生,云雀国处境令人堪忧。
想必这长公主深知无人可将避尘剑带走,又可借此声东击西说出三国唇亡齿寒的立场,让备受夹击的云雀国得以喘息。
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玄千鹤不由多看了这位腰身盈盈一握看似柔弱的女子一眼。只不过,这避尘剑她势在必得,否则回去那老头也不知会怎么嘲笑她,白给她灌输那么多三国时事了。
悠长闷响的鼓声隆隆地响起,在一片沸腾叫好声中竞技台登上了第一个挑战的勇士。
此人正是越西国的二皇子,李文隐。
李文隐一身金丝黑袍,头上戴着束发嵌玉金冠,棱角分明的脸泛着一股坚定。不少越西国的人都紧张地握紧双拳屏住呼吸。
只见李文隐扎紧马步,使出一身内力,双手躬身将古铜色的剑身生生抬出盒内。
玄千鹤挑挑眉,想不到这二皇子一副娇生惯养公子哥模样,居然还有这等深藏不露的本事。
“嗡!”
一声沉闷却锐利的声音响起,避尘剑剑身迸出一阵白雾般的罡气,李文隐瞬间被震飞跌落跌落看台。
“二哥!”一个约摸七八岁身着华服的少年焦急地跑向已被震伤的李文隐。
这不就是昨天屁颠颠叫她大蒜哥哥的小屁孩吗?居然还是越西国小皇子?!玄千鹤摸摸鼻子不禁讪笑。
这二皇子已经被震断经脉,此时不以内力修护他的奇经八脉,妄自搬动他的身体,怕是以后只能是个活死人了。
千鹤微微蹙眉,刚想出声制止,就在这时,
“且慢!”温柔却不失威严的女声让正欲搬抬李文隐的越西随从停下了动作。
众人纷纷疑惑侧目,只见一位身着粉裙的婀娜女子疾疾赶来,身后那位白衣翩翩走来的谪仙般的少年,带着一股清冽的莲花清香,让现场一片沸腾!
此人正是这三国中赫赫有名的云雀上仙—若初离!
一拢白色玄纹竹衣云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肤若凝脂,目若秋波,此刻云千鹤满脑袋只有两个字来形容这人:好看!
仿佛注意到某人灼灼的目光,若初离带笑的桃花般妩媚却清澈的眸子撇向一旁的玄千鹤。
心跳一滞,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玄千鹤讪笑着摸摸鼻子,收回赤裸裸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见鬼,明明那么多人都在偷看他,看那月见国的公主,越西国的皇子妃,甚至那个半老徐娘的云罗公主,哪个还不是看的两眼发光小鹿乱撞,怎么就抓了她这个光明正大的。
在座众人无不好奇兴奋的用探究的目光注视着静静端坐在上方谪仙般的人物,这云雀上仙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竟然有种不符年龄的沉静和苍然。
原来,几日前,得知云雀上仙回国的消息,云罗公主府便央了云雀国君,在琳琅展当日邀请云雀上仙参展,本以为没有多大的希望,却不想真的请来了这尊活佛。
云雀公主心情大好,本就保养极好的脸色更添了一丝喜气的红润,一番客套后便赐了上座。
“红莲,将这颗洗髓丸给二皇子服下。”若初离轻启薄唇,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随即弹出一颗紫色丹药。
被唤作红莲的女子领命,将丹药给虚弱的李文隐服下,又输了真气给他疏通奇经八脉后,便让月洗国的随伺候扶了下去。
经过刚才李文隐的重伤,不少先前跃跃欲试胸有成竹的人便不敢妄自出手,个个稳住心神静观其变。
玄千鹤瞟了眼端坐在若初离身侧笑得一脸了然的云罗长公主,心思百转千回。她自幼待在风铃谷,从未见过这避尘剑,而且这剑罡气太重,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她自己也没有把握是否可以拿下这把剑。
仅一盏茶功夫,便又有两位月见国的高手被震飞下台,被人抬了出去。
“诸位英雄好汉,这避尘剑戾气太重,且不愿认主,方才几位勇士也因此身负重伤,本宫实在惭愧,为了不要让更多的无辜的人受伤,今日避尘剑一展,便作罢吧,明日还有月见国,越西国的宝物展示,本宫会在今晚琉璃亭内布下盛宴,为明日的展出提前助兴,还望各位尽兴而归。”
云罗公主款款起身,拖着长裙来到看台缓缓说道。
玄千鹤一听,一股无名火噌了上来,看来这云罗公主也没有真正想把这避尘剑让出来,这不行,今日不把避尘剑拿下,老头会笑话她的。
千鹤撩开裙摆,便要往台上跃去。
“慢着,我要试一试!”
一个身着明黄色栀子衫的少女一个前空翻便跃了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