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瓦把头发重新绑好,喘了口粗气,微微皱起眉毛,撕下法官服,给自己腰间的伤口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她咬紧牙关,强行压抑住了痛呼,整个人像是石化了一样,半响后松开了手,瘫软在地,汗水像是喷泉一样突然涌出,打湿了她的白色衬衫。
“大法官,你看,不如放了我呗……”旁边被拘束衣捆住的金发男脸上的笑容带着嘲讽,“说不定你放了我这些小可爱就会退去呢?”
席瓦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你做梦。”
说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摇摇欲坠的法院大门,席瓦知道外面的守卫大概已经全部牺牲了,不由捏紧拳头,给了金发男一拳。
“牙!我的牙!贱人!你这个贱人!”被一拳捶掉半排牙齿的金发男整个人都暴跳起来,不负刚才的阴阳怪气和惺惺作态。席瓦冷笑一声,一脚踹在金发男的裆部,快狠准,金发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两腿内八,张嘴想要惨叫,可是剧痛之下声音断断续续。
一手拖着金发男的脚,右手从怀里摸出一支薄荷香烟,大量失血让她有些晕眩起来。
刺激了一下大脑,席瓦站直身体,对着天花板吐了口烟气,拖拽着跟爬虫一样扭动着的金发男,向着法院里面的职员住所而去,那里的澡堂的下水道可以逃出去,但是钥匙不知道在哪里,想要暴力打开,也不知道自己的体力还够不够。
走了两步,席瓦干脆蹬掉了高跟鞋,赤着脚走在地板上。
一路上碰到门都锁上了,能争取一点时间就争取一点时间。
“呕霍……”路过更衣室的门槛时,金发男再次受到了不可描述的痛击,眼泪鼻涕混着血糊了满脸。
掐灭烟头,席瓦走到澡堂的角落,那边的下水道可以出去,只是没有钥匙,两厘米厚的合金板根本打不开。
“见鬼……”席瓦泄气了,自己现在的体力根本打不开这块出口,当初是哪个混蛋设计的?
听着外面一层层破碎的障碍,席瓦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
“哈哈哈!贱人,等死吧!不不不,我要把你带回去,做成……等等,你要干什么?”操着一口太监音的金发男刚刚嚣张了没几秒,看着顶着自己脑门的黑洞洞的枪口,顿时傻眼了。
“因为我可不想被你做成热·兵器,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呢”席瓦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漂亮的脸蛋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所以同归于尽把,贵族少爷。”她对着惊恐的金发男吐了吐舌头,就像是个想要恶作剧的小女孩。
“不不不……我……”
枪声吞没了金发男奇怪的遗言,席瓦嗤笑一声,在尸体上吐了口唾沫。
“都把我裁员了,还这么尽心尽力,真是犯贱。”席瓦自嘲似的咕哝了两句,听着最后一扇门也在鳄尸的攻势下支离破碎,她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的鹅头。
“爆头什么的……感觉死相好难看……不过连全尸都留不下来什么的,好像也无所谓了。”席瓦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摇摇头,准备扣下扳机,忽然屁股底下的合金钢板猛地震动了一下。
“嘶……”席瓦感觉尾椎骨都要碎了,一个翻身躲开,用枪指着下水道微微变形的钢板,“什么情况?”
“擦,这钢板怎么这么厚,玛德,腿差点断了!”男人的咕哝声从地下传来。
有救了?还是这贵族少爷的援兵?
席瓦警惕起来,换上了一个弹夹,严阵以待。
一把黑色长刀刺穿了合金板的缝隙,刷刷几刀,下水道的盖子破碎了,席瓦眼角抽搐,这是刀?开什么玩笑?
一个金属面具探出脑袋,转了转,看向席瓦:“对,就是你,愣着干嘛,走了!”
说完就缩头了。
席瓦有点搞不清楚,可是看着已经出现在澡堂帘子外的鳄尸,咬牙跟着跳下了下水道。
不远处那个黑衣男人的背影快要消失了,席瓦连忙跟上:“你是谁?夜部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