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的一楼被梁彦超包了,一千两银子的花销,数十人围坐在一楼舞台周边,正以男欢女爱为题,抒发着各自的情思。在夏故渊看来,就是一群发骚的书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来卖力抒发自己的情操。他对这些丝毫不感兴趣,他正在脑子里思索着应该如何在这种场合把它带来的茶叶卖出去,在这种骚客面前,推销武陵茶。
一番你来我往的斗诗,群情高涨,就连楼上的看客都连连摆手称快。梁彦超在一旁,他早就看到了夏故渊,心里也惊讶。以皇子的身份,按理说实在不该出现在花满楼,不过既然对方无意表露身份,那他也不会眼巴巴的上前巴结。况且,以他吏部侍郎儿子的身份还不至于去巴结一个无官无职的闲散郡王。说心里话,他甚至有些看不上夏故渊,若不是他如今成了新晋郡王,梁彦超怕是连正眼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吏部是太子的人,梁彦超自然也跟太子一党走得很近,太子向来是不喜欢夏故渊的,连带着梁彦超也看不起夏故渊。夏故渊的软弱可欺那是出了名的,这些年受太子睿王的欺压还少了吗?坊间的传闻,不胜枚举。哼,既然你来了我的地盘,不让你出出丑,我怎能痛快!
想到这里,他忽然站起来,缓缓走到舞台中央,朗声说道:“哎呀诸位,今日咱们花满楼可是来了一位贵客!皇室三皇子,如今的闲王殿下。咱们的诗会怎么能够少了闲王的压阵啊!来来来,请咱们闲王,为大家献上一首!”
梁彦超一句话,顿时犹如在沸油之中滴进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众人无不欢腾,纷纷起哄着请求夏故渊作一首诗。
夏故渊哪里会做什么诗,他连忙摆手,不愿出面凑这份热闹。然而梁彦超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他端着酒,走到夏故渊身边,冲在座的各位喊话道:“闲王殿下这是见咱们没给他敬酒呀,来来来,都把就端起来,咱们一起敬闲王一杯,请闲王给大家献诗一首!”
夏故渊实在有些难为情,他悄悄对梁彦超说:“本王哪有你们七步成诗的能耐,就不拿出来献丑了,免得扰了大家的兴致。我其实是来卖茶叶的,要是诸位爱茶,我倒是可以与大家分享一番。”
梁彦超身为官宦子弟,自然知道关于夏故渊的事情。夏故渊在牧雨茶庄制茶,皇帝钦赐夏故渊制茶售茶职权。他借故说道:“好啊!我在这里说了,若是闲王殿下今日作的诗胜过在座的诗友,我梁彦超直接买下你店铺的所有茶叶!怎么样?”
夏故渊越是说他不会作诗,梁彦超却反而越发卖力的鼓动夏故渊。还以这样的承诺来激将夏故渊。若是现在还看不出来梁彦超的伎俩,夏故渊真是枉为两世人。
他这是想让自己做不出诗,好当众出丑啊。老子胸中有诗书千百,还怕了你!这是你自己让我打脸的啊!
“好啊!既然梁公子这么说了,那本王便勉为其难了。梁公子乃是吏部侍郎的公子,说话算话的吧?”夏故渊转头认真的看着梁彦超。
梁彦超反倒是被夏故渊的表情震慑住了,但此刻要想当着众人反悔,他也拉不下脸面来,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好啊!只要殿下的诗超越了在座所有人!我梁彦超说到做到!”
“拿笔来!”夏故渊豪情万丈,直接踏步走到舞台正中!
毫墨挥洒,大有挥斥方遒的畅快感觉!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句一句的诗句不停地出现在舞台中央,侍者将诗词悬挂在空中,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夏故渊的这首诗!
“好!”
“好诗啊!”
“其诗构思新奇,风格秾丽,好一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