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之君,方可立身不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若是君主只知道利用阴谋诡计,那他身边的人才,也多是诡谋之士!这样的人又能做什么呢?
杨玄奕想了想,他对夏故渊说道:“此事尚可从长计议,谋略得当,自然能取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但是下官想告诉殿下的是,历朝历代的贤明之君,都不是以权谋诡计夺得天下的!君主立贤立德,方可以正祛邪。令小人退避三舍!若是持身不正,奸佞常伴左右,这便是走上了自毁的道途!殿下明白下官所说的吗?”
杨玄奕告诉夏故渊的话,是在教导夏故渊如何做一个有为的君主!且不论夏故渊能否坐上君主之位,但起码夏故渊应该持正立身!这话也侧面表达了杨玄奕对科考舞弊的态度。不支持,也不反对。
夏故渊明白,有朝一日若是真有机会问鼎天下,这种以权谋之术问鼎之人也难以令天下人臣服。
见夏故渊若有所思,杨玄奕知道,夏故渊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于是他接着说:“殿下安心吧,这些事情交给御史台,御史台自会去寻查。毕竟,御史台有风闻奏事的权利,让他们来挑这个头,再合适不过的。”
二人聊了很久,说了很多话。杨玄奕俨然就是授课导师,而夏故渊便犹如坐课的学生,一个愿意教,一个乐意学。夏故渊孜孜不倦地听着杨玄奕说着朝堂之事,说起人生的意义,说到君王立身的品质。
不知不觉,已近黄昏。杨玄奕被夏故渊留下来吃了晚饭,这才让叶轻翎送杨玄奕回了家。
待到夜幕降临,五月的晚风还有着凉意。夏故渊在王府的小院里静静地看着星空,夜空很亮,数不尽的繁星点缀着漆黑的夜,淡淡的月光洒下,小院内偶尔能听到几声蟋蟀的吱叫声。
夏故渊回首,看了眼在小院的不远处,叶轻翎安排的两名护卫,二人身姿挺拔的站在院门口,目不斜视。夏故渊一直以为叶轻翎只是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却不知叶轻翎训练人也颇有一番手段。仅仅被叶轻翎训练了一个多月,已经有了几分侍卫的样子。
这府里十几个奴仆都是从伢贩子手里买来的奴隶,身世干净。刚来的时候,一个个面黄肌瘦,营养严重不良。落到叶轻翎手里,叶轻翎便用伙食来引诱他们,只要好好训练,就能吃肉。训练不达标者,连饭食都要减半。这些人听闻可以吃肉,便玩儿命似的拼命训练。在叶轻翎一番指导之下,效果确实立竿见影。除王府的奴隶外,还有牧雨茶庄的百十个茶农,也是从伢贩子手中买来的,叶轻翎经常会抽时间去训练他们,在牧雨茶庄值守的卫士,都是叶轻翎一手训练的。想来,恐怕那小子还是块当兵打仗的好手。得想办法好好练练叶轻翎。
夏故渊微微一笑,已经在小院等了很久,他心中期待的人却一直没有现身,准备回房间休息了。本来他是在等雨清寒来与自己会面,商议如何利用科考舞弊之事的,可夏故渊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却不见人出现,想必对方不会来了。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向房间走去。
“殿下下午挂了红灯笼,是有什么急事需要吩咐清寒吗?”
嗖的一声,然后一声沉闷的脚步声从夏故渊身后响起,那熟悉而悦耳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在漆黑的夜里,来人身着紧身黑衣翻墙而入,俏生生的站在黑暗之中。只见她三千青丝藏在头巾之中,露出如雪的脖颈,高挑而又纤瘦的身材被紧身黑衣衬托得凹凸有致,昏黄的灯光照射在那肤如凝脂的娇美俏脸上,更令人觉得美不胜收。夏故渊竟有几分痴迷,静静地看着雨清寒,有些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