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故渊忽然出声吓了一跳,陈皇后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身着郡王袍服的夏故渊,眉头顿时皱得很深,她打量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夏故渊,见夏故渊一身郡王服,身量已经很高,与十几年前的三皇子已是大不相同。
“你抬起头来,让哀家好生看看?”陈皇后微微抬手,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夏故渊沉声道。
夏故渊依言直起身来,拱手看向陈皇后。
夏故渊俊秀的容貌映入眼帘,当年那个恨之入骨的绝美女子的脸与这张脸慢慢重合,两相印证,陈皇后居然有些惶恐的向后退了一步。
尘封在脑海中的记忆一时间都涌入了心头。那个贱人,陈皇后就算是死,也不会忘却分毫。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眼睛,都是那样的深邃,勾魂夺魄。当年,就是宸妃的那双眼睛,勾走了陛下的三魂六魄。哪怕是二十几年了,宸妃难道还不死心,还要生个儿子来,继续夺走陛下的恩宠吗?
当年的事情,如今依旧是历历在目。至今回想起来,陈皇后依旧是心有余悸。然而,今日见到夏故渊,那些她从不愿意在人前提起的旧事,还是止不住的涌上心头。脸上,不自然的流露出愤恨之色。
而跪在地上的夏故渊也在默默地打量着这位至高无上的皇后娘娘,只见这年近五十岁的妇人居然看上去不过三十几岁模样,一身华贵的黄色镶金的凤凰展翅袍服穿在她的身上,的确很有威仪。只是此时脸上略显狰狞的表情,让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威仪尽丧。原来,就是这样的一位看上去颇有姿色的妇人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积郁已久的怨恨,在夏故渊的心里也涌了上来。然而,夏故渊却表现得很平静,故意说道:“皇后娘娘,脸色很差啊,莫不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往事?”
“放肆!闲王,这样的话是你该对哀家说的吗?”陈皇后指着夏故渊,脸上带着怒意,沉声说道。
要不是因为你是皇后,我还有更难听的话等着你呢。夏故渊如此想着,但是此刻身在宫中,皇宫之内,最讲尊卑之地,不是自己该胡乱放肆的地方。靖元皇帝最不喜看到不分尊卑的事情,若为皇帝得知,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夏故渊收敛了一些心中的怨恨,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再次拱手,说道:“皇后娘娘,儿臣失礼。请皇后恕罪。”
皇后娘娘冷冷的哼了一声,正要借故发难,好好惩治夏故渊一番,却见刚才奉命前去打探太极殿发生何事的值守太监匆匆回来了,跪在地上对陈皇后禀告道:“娘娘,奴婢在偏殿听到,是因为科举的事情。科举泄题,陛下正因为科考舞弊之事大发雷霆呢。已经下旨让大理寺彻查科举舞弊之事。吏部的尚书陈大人因此受了责难,陛下已经散了早朝,正向御书房而来。”
闻言,陈皇后脸色很难看。科考之事,题目若非皇帝亲自命题,便向来是主考官一人命题,其与任何人不得私自以任何方式窥探。如今科考题目外泄,那必然牵连自己兄长。自己兄长也太不小心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给人可趁之机?此事若是坐实,轻则只是降职留任,若是处罚从重,怕是要掉脑袋的啊。
事情的前因后果自己也是不甚清楚,仓促之间,陈皇后也是无措。继续留在这里,于事无补。不若待稍后问问太子,待事态明了之后,再做驱处。
如此打定主意,陈皇后再看了看夏故渊,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