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茶楼的掌柜吴坚刚刚把客人送出门,他瞧了眼对门的暮雨茶楼,神色得意。他从没有这段时日那样舒畅了,自从吴家茶楼在暮雨茶楼对面开店之后,生意一直都惨淡的很,就仿若是暮雨茶楼的陪衬,时而还能看到那周代小子投来的挑衅的目光,受尽冷眼。
如今好了,吴家茶楼翻身农奴把歌唱,生意好了,也让对面的尝尝坐冷板凳的滋味。
嘿嘿一笑,吴坚转身正要回到店铺招呼客人,却忽然看到一队京兆府的差役气势汹汹而来,同行的还有暮雨茶楼的幕后老板,闲王夏故渊。吴坚吓了一大跳,他心里不安稳,连忙转身跑进店面。
他叮叮咚咚的急忙跑到二楼,拉着正在招呼客人的郭愧,焦急的喊道:“衙门来人了,快随我走。”
被成为郭愧的青年神色大变,连忙跟着吴坚下楼,却不料正好撞上冲进店里的京兆府差役。
夏故渊排开众人,走到吴坚和郭愧身前,神色很是难看,眼睛看都没看吴坚一眼,目光灼灼的盯着郭愧,问道:“你是郭愧?”
郭愧眼见夏故渊看着自己,他当即吓得七魂丢了六魂半,懊悔的跪在夏故渊面前,抓住夏故渊的衣角,懊悔的喊道:“王爷,王爷饶命。”
云山从暮雨茶楼赶过来,见郭愧跪在夏故渊面前,他心中的愤怒顿时被点燃,一抓抓起郭愧,怒吼道:“郭愧!你这贼奴,我给你吃最好的,用最好的,教你种茶,教你制茶。你为何学会之后,突然逃跑?啊?你这没心没肺的畜生!枉费我一番教导,你竟然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他一把扔开郭愧,喊道:“你难道不知道,你是王爷的家奴,做出如此悖逆主上的事情来,哪怕是王爷杀了你,你也只有认命!你不为你自己,为了你的老娘,你也断然不该做出这等事情来啊!”
似乎被说中软肋,郭愧忽然直起身来,近乎咆哮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师父!就是为了娘亲,徒儿才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事情啊!您也知道,老母亲病情越发危重,我没有那么多银钱,买不起药材。没有钱,那些丧良心的郎中,他们不给我开药!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母亲痛苦,看着娘亲离我而去啊!”
说罢,郭愧懊悔的指着吴坚,嘶喊道:“是他们!是他们派人来,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说出武陵茶的制茶工艺。我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师父,师父!若非是被逼无奈,走投入路,徒儿绝对不敢这么做。”
闻言,云山顿时明白了。但他却无能为力,闭上眼睛,侧过头去,不再看郭愧。
眼见师父对他不予理会,他连忙跪到夏故渊面前,求饶道:“王爷,王爷饶命。求您饶了我一条狗命吧,我还有五十多岁的老母亲卧床在家,若是我死了,我母亲怕是只有死路一条了。求求您,求求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他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磕破,血流不止。
夏故渊看着郭愧连连磕头,额头的鲜血顺着脸庞留下来,满脸都是血,看上去很凄惨。
他咬着牙,心中虽说不忍心,但就事论事,这种事情夏故渊也无可原谅,他冲郭愧喊道:“若是以前,哪怕是你跑来跟我说你要用一千两银子救母,我都可以答应你。可现在,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