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自知死罪不可避免,也不再理会林深的问话,自顾自的睡下。
林深却一点都不在意,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哼了一声,说道:“花楼主既然不肯配合,那么本官也不勉强。一会儿自然又别的人过来问话,只是花楼主别后悔就行。”
花弄影根本也没把林深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的继续装睡。
林深走出牢门,在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花弄影,见对方没有反应,他便离开了牢房。
第二日,林深直接进宫,将整理好的案情细节呈递给靖元皇帝,靖元皇帝仔细看了看案情,了解了事情的始末,看完之后将奏牍搁在一边,他看着林深,问道:“林卿,昨日朕让你审讯花弄影的事情,可有结果?”
林深一边观察着皇帝的脸色,一边回答:“陛下,微臣昨日单独审讯了花弄影,花弄影一开始只说没有暗羽这个组织,后来受不住严刑拷打,又攀咬闲王,说暗羽是闲王的羽翼。微臣找来雨姑娘与之对质,花弄影这才招认。”
靖元皇帝连忙追问:“她怎么说?”
林深见皇帝一直注视着自己,对这个暗羽颇为关切,更加坚信暗羽的事情不能为皇帝知晓,他撒了谎:“花弄影招认,暗羽是睿王的属下,一直在帮着睿王做事。她也早就是睿王的人,与睿王有过欢好。这次也是奉了睿王之命,想要羞辱闲王殿下一番。只是她不曾料想,会惹来这么大的后果。不仅导致组织内部发生械斗,还惊动了京兆府和巡防营前来。”
林深这话,等同于睿王是故意羞辱闲王,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他的话里半真半假,令人难以辩驳。
靖元皇帝惊闻这些细节,一时间竟是勃然大怒,他拍案喊道:“临死之际,竟然还胡乱攀咬。这个花弄影当真该死!林卿,既然案子已经清晰,花满楼的一干人犯该杀的改判的该流徙的,你拟个章程上来就是了。此案到底为止,不用再继续追究了。”
皇帝的意思,本是不想这件事情继续扩大,到时候弄得事态不可收拾,睿王也难易保全。再者,内廷司也并未在萧山找到所谓的血卫总堂,靖元皇帝以为这是齐贵妃在诓骗自己也就不想再继续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
皇帝不知道的是,早就得知官府知晓了血卫在萧山总堂的事情,已经将所有行迹全部隐藏,就连总堂的人手也都暂时转移了,只留下了十几个人看守总堂罢了。即便是官府查到了,也只是得到了一个空壳和几个留守之人,足以应付官府了。
然而皇帝的话正中林深下怀,他巴不得早日结案,只要花弄影等人身死,那事情的真相也就从此掩埋,岂不是正是林深等人所想要的吗。
“微臣谨遵陛下旨意。”林深心中暗喜,点头回答。
靖元皇帝抬手指着林深点了点,又问道:“来福客栈刺杀闲王的案子,不知道林卿了解多少?”
“这个案子微臣也是刚接手,从闲王那里得知,案子在六月初,也就是科举舞弊案发时,闲王前往跃虎县收购虎峰茶园,途径来福客栈,遇到了一伙黑衣刺客,好在当时闲王殿下带了些护卫,双方激烈交战,恰巧跃虎县的县尉追踪而来,这才击退了黑衣刺客。案情的始末缘由,只有跃虎县的县尉岳少林最为清楚,微臣还要在向他核实。具体的人证物证都只能从岳少林手里获取,陛下静候几日。”
因为案子归京兆府审查,林深专门就此事询问过夏故渊,知道些大致案情,但具体究竟如何,他也是一无所知。夏故渊只是交代他,一切都要等豫章郡那边有消息之后,再呈奏陛下,眼下他也只能这么笼统的先回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