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故渊之所以这么着急返回京都,是因为他接到了从京都传过来的消息。来信的,是已经返回府中护卫的叶轻翎。
宫里传出消息,皇帝染了风寒,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日,甚是思念夏故渊,要召见夏故渊。消息来得急切,夏故渊只能丢下扬州的事情,将后续善后的事情都交给了鲍未雨来处理。
夏故渊将徐良交给了鲍未雨,接管黄荞茶园,制茶的事情徐良来做,而对外的售卖的事情,则交给了鲍未雨来操持。
临走之际,夏故渊还专门找来了鲍未雨,让他留意其他诸州,可以按照广州的模式来做,甚至可以直接出售制茶的技艺,与当地的大茶商合作,暮雨茶楼直接从中收取利益就可。
时近九月,夏故渊快马加鞭总算是赶到了建安京都,从皇帝传召到赶回京都,已经过了差不多将近一月了。夏故渊到了京都之后,没有回府,直接进了宫。
走入养元殿,郭春海接到夏故渊觐见的消息,已经在门口等候着。夏故渊与郭春海一起往养元殿里面走,他向郭春海询问起皇帝的病情:“郭公公,怎么回事?本王离京之前,父皇还好好的,怎么这次病得这么严重?”
郭春海叹了口气,弓着身子低头说道:“哎,殿下不知,上次因陛下赐婚的事情,您拒不接受,在您走之后,陛下当场吐了血,昏睡了好几天才好转过来。前些日子,从太极殿回来休息,又感染了风寒,一直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好过来,时常咳嗽不止。”
他忽的停下脚步,深深地看着夏故渊,语重心长地说道:“殿下啊,陛下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往后可不要再离京太远,否则陛下召见,您又不在京都,许多事情瞬息万变,若是错过,恐追悔莫及。”
夏故渊目光瞬间为之一缩,他听出了郭春海的话中有话,脑中深思着郭春海的话。他深深地凝视着郭春海,悄声肃穆问道:“公公这话什么意思?”
郭春海再次低下了头,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显然,郭春海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过多赘言,他相信以而今夏故渊的睿智,当能够听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又看了眼郭春海,夏故渊皱起了眉头,大步跨进了养元殿。
走到皇帝的榻前,龙榻之上的皇帝正坐在床上,背靠着靠枕,手里端着汤药,正一勺一勺喝药。
夏故渊撩起衣摆,跪拜在皇帝榻前,柔声说道:“儿臣夏故渊,参见父皇。愿父皇福寿安康。”
靖元皇帝将剩下的汤药一口喝完,递给了旁边走上前来的宫女,他往后靠了靠,坐直身体,侧目落在夏故渊的身上,缓缓开口说道:“在外面野了一个多月,总算是舍得回来看看朕了,朕还以为你不打算回来看看朕这把老骨头了呢。”
听得出来,皇帝心中对夏故渊迁延一月之久才回来看望他有些不满。夏故渊连忙叩首,愧疚地道:“儿臣收购扬州的黄荞茶园,没能及时在父皇膝下尽孝,确实有过,请父皇责罚。”
这话让靖元皇帝心中宽慰了不少,老怀大慰地说道:“这次你倒是乖巧了,没有顶撞父皇。”吸了口气,叹息道:“罢了,也没什么可责怪的,你起来吧。”
抬了抬手,让夏故渊起来。靖元皇帝让郭春海搀扶着,从龙榻上下床,对郭春海说道:“更衣,朕想出去走走。”
夏故渊连忙走到靖元皇帝身边,与郭春海一起给皇帝更衣。
待穿戴整齐,靖元皇帝目光柔和的看着夏故渊,对他说道:“陪父皇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