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怀中的娇美人,靖元皇帝却是皱了皱眉,他继续试探着说道:“既然人是太子举荐的,这提携属臣的任务,朕可不会越俎代庖。不知太子有没有对他循序善诱?”
陈皇后与皇帝之间,好歹是相伴几十年的人了,也知道靖元皇帝的一些心思,从他当年一纸文书就直接阵前斩杀北靖王,便知道身边的人的多疑善变到了何种地步。
她不敢接这话,担心给太子带去麻烦,而是转了个弯说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的官员,可都是陛下的官员,太子岂会越俎代庖。”
低下头,看了眼陈皇后,靖元皇帝摇头说道:“哎,朕的精力已经大不如前,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未来这个国家,始终要交到他手上,他还是要多操心啊。你身为太子母亲,也要多多教诲于他,不可让他误入歧途。”
“太子是我们共同的孩子,陛下也要时时教诲才是啊。当年昶儿五六岁时,你还经常说他遇事优柔,容易慌乱,要带在身边多多教诲呢。”陈皇后想着往昔的日子,打起了亲情牌。
两人越说,皇帝的心就越柔软。渐渐的,也打消了来时的想法。对陈皇后点点头,真心地说道:“朕自然是记得,以后朕会多花时间教教他。”
陈皇后看得出皇帝此话的真心,她也很是欣慰,脸上情不自禁地挂上了笑意。
可她并没忘记,今日两夫妻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是因为谁。那个小畜生,不给他一点教训,他永远不知道她陈皇后的厉害。
“陛下,有个事情,不知道臣妾该不该告诉陛下。”陈皇后故作犹豫地说道。
靖元皇帝往后挪了挪身体,看着陈皇后已经有些皱纹的脸庞,淡淡问道:“你都是陪了我大半辈子的人了,还跟朕说这话。有什么事,你直说就是。”
“前些日子,一个小宫女来跟我禀告,说有天夜里,她在景仁宫门口,看到夏故渊跪在宫门口哭的很伤心,哭的撕心裂肺的,还清楚地听到夏故渊说了复仇之类的话。”
陈皇后看向靖元皇帝,见他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胸口起伏不定,现在恼怒了。陈皇后心中暗喜,于是继续添油加醋地说道:“”当年的案子,陛下也知道,臣妾不过是为了后宫的安危,才找上宸妃妹子对质的。哪知道宸妃妹妹气量如此狭小,竟自缢而亡。”
靖元皇帝一拍床沿,怒骂道:“混账!真是岂有此理!”
陈皇后继续火上浇油:“臣妾本不该搬弄是非,实在是当年的事情牵涉甚为广泛。当年因为北靖王和宸妃的案子,朝廷上下死了多少人,臣妾实在担忧再起波澜。这段时日,臣妾看陛下对夏故渊圣眷极浓,担心陛下养大了狼崽子,将来后悔莫及。为陛下计,臣妾这才说了出来。臣妾被夏故渊如何了没什么,可陛下不同,陛下可是肩负大楚社稷的人,您可万万不能有事的。”
靖元皇帝由怒不可遏,转为惊恐万分。最后他一把掀开被子,连鞋子都没穿,直接走到殿外,怒吼道:“郭春海!”
“郭春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