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傍晚时分,阴沉的天气,天色早早昏暗了下来,一直坐在大厅座椅上静候消息的杨玄奕已经有些打瞌睡。
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男子,叩首跪在地上,对上首端坐的雨清寒说道:“清主,内宫传来消息,昨夜皇帝在清宁宫休息,陈皇后告知皇帝闲王跪于景仁宫哭母,皇帝为此震怒,下令将闲王夺爵幽禁。”
说罢,护卫将一张信笺递给雨清寒。
杨玄奕缓缓站起身来,抚了抚须,小声说道:“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仔细看了眼手中信笺,然后收起信笺,看向杨玄奕,见杨玄奕没有什么话要问的,雨清寒挥了挥手,示意探子退下。
她站起身来,走到杨玄奕身前,认真地看向他,问道:“杨大人,接下来你我当如何作为?”
杨玄奕沉吟了一下,脑中仔细思忖着该如何作为。他忽的看向雨清寒,反问道:“雨姑娘以为呢?”
看了看杨玄奕的脸色,见他一脸认真,并无异色,雨清寒不知杨玄奕是真没办法还是想要试探自己,她微微想了一会儿,说道:“当年陈皇后陷害宸妃,以致宸妃自缢身亡。旧怨是摆在那里的,陈皇后针对闲王也在情理之中。
虽说这一年皇帝似乎心里对旧事渐渐放下,可陈皇后一句话就挑起了皇帝心中的怨恨,可见皇帝对宸妃,对当年的旧事依旧心存怨恨。尽管如此,皇帝最多也只是将闲王夺爵幽禁,已经不会更坏。眼下我这边使不上劲儿,只能是静观其变。唯有杨大人,或可帮衬闲王一二。”
当年的事情,是皇帝心中的心结。症结在皇帝身上,影卫根本影响不到皇帝,所以雨清寒才说她已经无能为力。而杨玄奕乃是朝臣,能够接触到皇帝,只有他才有办法帮助到夏故渊。
在收到消息之后,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就分析清楚了前后,并着眼到了后续的事情,雨清寒能有这番思谋,当真不简单。
越是对雨清寒了解,杨玄奕越对雨清寒多一份赞赏。他笑着抚须点头:“雨姑娘的确聪慧过人。”赞叹了一声雨清寒,杨玄奕沉声继续说道:“嗯,症结在陛下那儿,老夫也不好直接为闲王殿下求情。”
他支撑着座椅,缓缓坐下,脑中将能够做事的人都想了一遍,却发现实在无人能够出面为闲王说情。
摇了摇头,杨玄奕叹息了一声,他站起身来,对雨清寒说道:“一动不如一静,诚如你所说,闲王殿下暂时不会有什么事。待我回去,再仔细想想办法吧。”
“那就有劳杨大人了,我代殿下谢过杨大人。”雨清寒微微福礼,诚恳地说道。
这话让杨玄奕微微一愣,随即他又淡淡笑了,说道:“哈哈,雨姑娘秀外慧中,倒是对殿下有颇多助益。若是殿下挺过这一关,到时候与裴家结亲,雨姑娘与裴家孙女……”
说到这里,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摆了摆手,笑道:“我知道有一人非常合适,只是不知道他是否愿意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