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朝廷没有接到过八百里加急快报,靖元皇帝直接在太极殿接见了这名差役。当他拿到套匣内的加急快报时,他的身子剧烈颤抖起来,双手更是止不住的抖动,脸上的愤怒,难以遏制。
“啪!”
靖元皇帝一把将快报拍在御案之上,歇斯底里的咆哮:“岂有此理!苏康误国误民!”
太极殿众内侍连忙跪下,郭春海见皇帝脸色很难看,潮红的脸色让他心里不安,他连忙劝解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哼!来人啊!”靖元皇帝冲太极殿外值守的内廷司侍卫喊道。
张铁山大步走进太极殿,拱手待命。
“速召户部尚书杨玄奕,工部尚书赵伦,御史大夫钟世勋进宫见驾!”皇帝冲张铁山喊道。
“是!”张铁山断然领命,正要离去。
“等一下,把太子也一起叫到太极殿来!”靖元皇帝再次喊道。
“是!”张铁山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见他如此恼羞成怒,不敢拖延,连忙出殿传旨。
张铁山离开了太极殿,靖元皇帝却陷入了深思之中。上次钟世勋从淮阴郡回来,并没有查出蛛丝马迹,如今看来,定是那苏康掩盖了证据,让钟世勋无功而返!
靖元皇帝已经彻底明白,苏康贪渎是板上钉钉了。
处理一个苏康并不重要,可重要的是这件事的背后。急报上提起,淮阴郡六个县不同程度的受灾,最严重的曲江县几乎是片瓦不存,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流民。
若是背后的贪渎被掀开,那百万受灾的灾民必然是民意汹汹。
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牵扯到太子,至关重要。稍有不慎,太子的储君之位,便岌岌可危了。
一个时辰后,户部杨玄奕、工部赵伦、御史台钟世勋以及太子夏仲昶都到了太极殿。靖元皇帝盯着太子夏仲昶,见他总是心神不宁,总是时不时看向自己,靖元皇帝便有了猜测。
“淮阴郡决堤了!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都议一议吧,该怎么办?”靖元皇帝将急报放在御案之上,沉声说道。
几个众臣闻言都是大惊失色。
御史大夫钟世勋连忙跪倒在地,脸色难看地说道:“陛下,微臣监察不利,请陛下责罚。”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靖元皇帝摆手,不耐地说道。
钟世勋没有起身,直接说道:“陛下,微臣以为,苏康修堤筑坝办事不利,致使河堤崩塌,负有不可饶恕的重罪,应立刻羁押苏康。迅速派得力大臣前往淮阴郡赈济灾情,平息民怨。”
赵伦走出来,也说道:“组织河工抢修堤坝。”
杨玄奕举起玉板,沉声说道:“眼下正值秋收,大水冲毁农田,百姓衣食无着,粮食应该是第一位的,让淮阴郡速速开仓放粮,先行赈济灾民。户部这边会尽快拟定所需赈灾银两,拨付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