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之下,夏故渊吓了一跳,惊呼道:“你这,你们就吃这糠米度日嘛?”
糠米,就是混着糠壳的大米。糠米是米中最下等,当然,这种米自然也最便宜。
“糠米?哼,您是有钱人,哪晓得我们这些苦命人的艰难。就这糠米,人家还不愿多给呢。我花了几百文,也只买得了这几斤糠米。”壮汉眼圈一红,又说道:“就这糠米,还是我家好几口子的粮食。”
说到这里,壮汉堂堂七尺男儿,眼泪竟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抹了抹泪,壮汉不愿再逗留,直接抱着糠米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夏故渊眼见壮汉流泪,心里也不好过,给凌小刀使了个眼色,凌小刀会意,连忙跟了上去,掏出几两碎银子,给了那壮汉。
“百姓竟然已经艰难至此了吗?”夏故渊喃喃自语:“这些奸商。”
眼见夏故渊这边救济那壮汉,在李氏粮行蹲着的几个乞丐,顿时蜂拥过来,围着夏故渊,一个个面黄肌瘦,跪在夏故渊面前乞求道:“贵人,贵人。行行好,赏口饭吃吧。”
夏故渊实在不忍心,再次掏出银两,每个人都给了一两半两银子。
“哼,闲王殿下救得了几个人,救得了这满城百姓吗?”
夏故渊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七尺有余,身着青衣锦服,头戴纶巾,面相极为清秀,透着贵气。他手中折扇微微摆动,眼神落在夏故渊身上,神色有些轻蔑。
仔细打量了一下来人,夏故渊忽然看到了一个细节,在来人的耳垂上有个耳洞。他又看了看来人身后跟随着的几个仆人,一个个身材壮硕,面容朴实。
夏故渊在心里猜测着这位女子的的身份。
不错,这位身着男装的人,正是一名女子。
“听说,裴家有个女孩儿,长相秀美,身材高挑,不仅人生的漂亮,还秀外慧中,嫉恶如仇。今日一见,果然不凡。”夏故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淡淡笑着。
那女子见被认出来,有些气急败坏,几步冲到夏故渊面前,指着夏故渊喊道:“你,你怎么猜出我身份的?”
夏故渊往后退了退,认真地说道:“你虽然装扮得很好,但你耳垂的耳洞,还是出卖了你。一个女子,带着几名家仆,出现在粮行门口,一出口就道出我的身份,这样的女子,也只有裴家的裴青竹了。”
被说起耳垂的事儿,裴青竹立刻捏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又看了一眼夏故渊,最后哼了一声,娇哼道:“算你有点能耐,我爷爷把粮行交给了我,让我过来帮你平抑粮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