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郑老汉讲完,脚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郑老汉见脚伮狂笑不止,心中很是不高兴,一张老脸拉得像根苦瓜。
说道:“小伙子,你就别取笑了,老汉我家门不幸呀!这些日子来咱们老俩口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呀!”
脚伮强忍住笑,但肚子却还在抽抽。
说道:“郑老伯你别误会,我是笑那胡道士,狗日的,屁本事没有还打肿脸充胖子,这不是胡闹吗?依我看呀,这个胡道士就该取名叫‘胡闹’。”
脚伮说完忍不住,又哈哈大笑起来。
向鼎见脚伮在人家最悲痛无助的时候肆无忌惮的大笑,这实在是很失态,也很没礼貌,从桌子底下伸出脚去,在他的腿上踢了一脚,又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示意他不可忘形无礼。
脚伮被向鼎警告示意,这才止住笑。
向鼎接着问郑老汉:“胡道士走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郑老汉抽完了叶子烟,收起烟斗。
说道:“后来小伟就彻底变成了‘怪人’,白天是人样,一到了晚上就变成了青面白眼的怪物,而且见活物就咬。我和他妈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哎!这日子实在是没法过了。”
郑老汉将小伟被大鱼袭击以及胡道士驱邪的经过讲述完,这时候老妇人已将晚饭做好,并逐一端上了桌子。
一盘腊香肠、一盘手撕腊野兔、一盘青笋炒肉、一盆番茄蛋花汤,都是农家的家常小菜。
郑老汉忙招呼向鼎、脚伮二人吃饭。
老妇人心里牵念儿子,没有上桌吃饭,独自端了饭菜到儿子屋里,伺候儿子吃饭去了。
向鼎三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小伟的病,饭桌下面,郑老汉家养的一条大黄狗正悠哉悠哉的找着骨头啃。
晚饭才刚吃到一半,这时院子里竟凭空刮起了一阵阴风,小院里落叶杂物被风吹得四下飞舞。
风吹进屋里,头顶的灯泡被风吹得摇曳不定,灯丝“滋滋”直响,屋里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
桌子下的大黄狗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卧在地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尾巴夹得紧紧的,浑身不停的颤抖,嘴里发出“叽叽”的哼叫声。
向鼎知道狗只有在极其害怕的时候才会这样,想来它定然是看到了令它感到恐惧的东西。
郑老汉见此情景,连忙将筷子往饭碗上一放,一下子站起身来,他的脸上呈现出惊恐的神色。
说道:“不好,邪灵又来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西首屋里传来一声惊叫声。
是郑老汉老伴儿的声音,接着便听见碗盘落地碎裂的声音。
向鼎、脚伮跟着也放下碗筷,三人径直超西首屋里奔去。
到了门口,向鼎见老妇人正站在门外,她的双手抱在胸前,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写满了恐惧。
老妇人见向鼎等三人跑来,惊魂未定的说道:“那东西又来了。”
向鼎和脚伮一起走到门口,两人朝屋里看去,只见屋里的床上被褥凌乱,地上饭菜和摔碎的饭碗瓷片散落了一地,却是没见到小伟的影子。
脚伮很是纳闷,“咦”了一声。
问道:“小伟跑哪里去了?”
老妇人走到脚伮背后,伸手指在脚伮的背上轻轻一戳。
脚伮忙扭头往回看,只见老妇人的手指正指着屋里的天花板。
脚伮顺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往天花板上瞧去,只见小伟此刻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双脚双手正贴着屋顶的天花板上,扭着头阴恻恻地看着众人。
向鼎这时也看见了贴在天花板上的小伟,只见他满脸乌青,脖颈处青筋暴起,面容极其狰狞,分明是怪物无疑。
郑老汉走到向鼎身后,在他耳边悄声说道:“小老弟,看见没?我家小伟刚才还好好的,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郑老汉刚说完,那怪物手脚忽然一松,身子在空中一个转身,“腾”的一声落在了屋中央,那下落之势形成的劲风将屋里的灰尘高高扬起。
脚伮看着眼前的怪物。
说道:“好家伙,样子虽然长得挺丑,气势倒是不小。”
怪物落地之后,两只惨白的眼睛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
郑老汉夫妇被怪物的目光逼视得往后退了两步。
向鼎和脚伮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四目直直的盯着那怪物。
郑老汉见识过怪物的力气,小心翼翼的走到脚伮背后,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
小声道:“怪物力气大得很,你们先退出来,把门关好,等我到村里找几个帮手再说。”
脚伮闻言淡然一笑,朝郑老汉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