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开挡在两人之间的树枝,太宰治看到把他当成了肉垫子的人茫然的晃晃脑袋抖落一头泥土,睁得滚圆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像极了毫无预兆从母亲背上掉下来的树袋熊幼崽,反应迟钝慢吞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抱着大脑袋瑟瑟发抖。
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想做点坏事。
比如突然大叫一声把树袋熊吓得抱头乱窜,或者揪它的尾巴把它欺负得嗷嗷大哭。
“发发生了什么地震吗津岛你还好吗”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变成了树袋熊的千江游鲤还急忙关心用心险恶的人类。
强烈的震感还在继续,轰轰轰的声音听上去又不像是地震。
从树枝缝隙里露出小半张脸的津岛居然还在微笑
“地震游鲤老师怎么会想到地震呢”津岛表情轻松,“只不过是在普通的打网球啊,很普通的事嘛。”津岛微笑着说,盯着游鲤看了一会,惊诧的问:“难道老师被吓到了吗”
游鲤:“是谁”
“老师生气了吗”太宰治乐呵呵的问,“这不是很普通的网球嘛”
普通得就算放在港口黑手党里,不用异能的话不超过十人能打出来。听听周围的动静,杀伤力都超过普通成员手里的枪械了。
而且精准度超乎想象,绝不是横滨黑道上流行的几十个成员数百发子弹无一中靶的人体描边游戏。
“我管这网球普通不普通呢”游鲤心中愤怒的小火在熊熊燃烧,“我问的是哪个傻逼把球往洗手间的墙上打我手都没洗提着裤子就跑出来了”
太宰治微笑僵在嘴角,立刻松开了手。
大概是脸上的嫌弃太明显,他被炸毛的树袋熊瞪了一眼。
“谁是谁”游鲤气冲冲的追问,抬手试图推开压在头顶的树枝,今天你鱼哥必定要教他重新做人
没等津岛回答,又一声巨响宛如炮弹炸开,头顶噼里啪啦下了一阵泥雨,游鲤马上闭嘴,化身成一只安静的小鹌鹑,缩着脖子跟津岛大眼瞪小眼。
游鲤头顶落了厚厚一层泥土,蹲得脚都麻了,巨大的震动才静下来。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一颗脑袋从树枝里钻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毛眯着眼打量四周,表情渐渐抽象。
游鲤看着周围密密麻麻一米深的大坑,仿佛这个球场抽中了限定范围内的陨石雨大礼包,周围树木粗壮的树干也可怜的被刨走一大块,不远处洗手间的墙凹进去了一个大坑,蛛网般的裂纹嚣张铺满整个墙面,水管炸裂,正嘘嘘嘘喷出一股水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太宰治也很难想象造成眼下场面的凶器是网球。堪比中原中也醉酒现场。
两颗从树叶里探出来的脑袋对视着,太宰治听见游鲤小声哔哔了一句脏话,他忍不住笑了。
游鲤冷着一张脸,心中源源不断口吐芬芳,对系统全家进行了亲切友好的问候。
系统超委屈:“小苟日的又骂我跟我都没关系你又骂我你们人类好不讲理”
“你还有理了吗要不是你催我辍学码字,我早就被网球部培养成一代魔法少男了拿着球拍就能拯救世界”
游鲤看着周围的大坑欲哭无泪,鱼哥错过了什么啊心痛到无法呼吸了
系统:“鱼哥你想太多了。”
打完球的越前兄弟终于发现有人掉坑了,尴尬的互看一眼跑过来帮忙把人从坑了刨了出来。
游鲤像种在地里的大萝卜,被抓着胳膊拔了出来,轮到津岛却遇到了麻烦。
“你看,我说过的,装逼是没有好下场的。”游鲤双手圈住津岛的脖子,配合着其他两人,吭哧吭哧把津岛往外拽。无奈津岛平的黑长风衣裹在树枝里,把他整个人捆得紧紧的,好不容易才拽出来,身上的衣服全变成破布条了。
临时决定出来也没带换洗衣服,游鲤想了想,立刻机智的为津岛找到了新衣服。
“听说,下雨天红色和津岛你更配哦”游鲤提着手里的衣物向津岛靠近,“下一场比赛是平等院,我说好要去给他加油的,快换上。”
“我觉得游鲤老师可以给我借一套运动服。”太宰治表示婉拒,“我不太喜欢裙子。”
“纠正这是苏格兰男裤,不是裙子。”
游鲤是从斋藤至昨天翻出来的箱子里给津岛找的裤子,一条轻盈柔软层次感丰富的纱质苏格兰男裤。两年前跳芭蕾小天鹅,一群人死活不肯换芭蕾裙,只能妥协定制了一批纱质苏格兰男裤,颜色是非常符合鱼哥审美的正红色。
津岛上半身还好,没了黑外套,里面的马甲衬衫也还能穿,就是裤子废了。把他从树枝里时用力过猛,裂开了。
太宰治:“没区别,就是裙子。”
“我重申一遍,这是苏格兰男裤,不是裙子。”游鲤一脸严肃教育津岛:“你要记住,我们男孩子也是有尊严的。”
太宰治:这话游鲤老师你说出来毫无说服力呢。
“那你当初还让人家穿芭蕾裙呢。”挨了骂的系统不忿的小声哔哔。
“能一样吗穿芭蕾裙是为了舞台效果,是为伟大艺术献身,平时也没看哪个男孩子穿裙子出门吧”
“鱼哥,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系统吞吞吐吐,想想鱼哥的骚操作它都头皮发麻,那可是太宰治啊鱼哥小苟日的活着不好吗
“妈的小苟日你对人家津岛好一点”把太宰治的好感刷上去争取在横滨多活两年,至少也要活到把系统的小甜心写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