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七月了。半年来,天下倒也安稳,无战事发生。唯一值得关注的事也就纪国皇帝驾崩,太子秦政继位。楚国各项改革也顺利推行。尚云半年来也没有什么事,除了筹备婚礼事宜,都待在家里陪着家人,奶奶也因为尚云即将大婚留在了天启。
某日,尚云正在宫里陪姜漓,王府传来消息让尚云回去。回到家中,尚云得知弟弟患了绝症失容,御医给出的结果——上高下深,岩穴之状,颗颗累垂,毒根深藏,穿孔透裹,时日已不多了。得知到这个结果的尚云难以接受,虽然弟弟自幼体弱,今年也时常咳嗽,但也只是认为染了风寒,休息几日变好了。弟弟的状态也很正常,丝毫没有看出有重症缠身。现在,知道此消息的只有自己和父亲,母亲和奶奶那边都是瞒着的,弟弟那更是不敢提及半分。
看到弟弟躺在床上咳嗽的样子,尚云十分的心疼。调整状态之后走向弟弟微笑道“小江,感觉如何了”。弟弟看着尚云说道“没事,就是有点累”。强忍泪水,尚云笑道“没事的,风寒而已,过几日便好了。等你好了,我教教你武功,好好锻炼锻炼,你看你单薄的成什么样了,好好休息,哥一会去给你弄点好吃好的补补”。离开弟弟房间,尚云打算入宫找姜漓想想办法。姜漓在听到消息后也是难以置信,哭了好久。安抚好姜漓后尚云问道“漓儿,学宫那边有没有医治之法”。姜漓听后如梦初醒“对,学宫,你看我也是急昏了,把学宫忘了,我这就去学宫请老师帮忙”。
八月,弟弟的病情越来越严重,起初还能下床走走,现在只能卧在床上,呼吸也十分困难,说话都说不清了。父亲近段时间也长了好多白发。奶奶和母亲知道弟弟的病情,终日以泪洗面身体消瘦了许多,尚云看着病重的弟弟和痛苦的家人,心中是万分的难受和自责。终于,姜漓从学宫带着一位老人回来。齐王连忙迎接老人,请老人入屋为弟弟诊断。门外,尚云问姜漓“漓儿,这位先生是何人?”“这位先生是如今医家的掌脉人,闻名天下的神医金林先生”姜漓回道。世人皆云‘但使学宫金林在,不教性命属乾坤’。
半个时辰过去,金林先生与齐王从屋内出来,尚云赶紧上去询问“金林先生,情况怎么样”。“病入膏肓,已无回天之力”金林先生说道。“怎么会呢,难道连先生都没办法”尚云急道。
“发现得太晚了,二公子的肺部已经严重受损,右肺化作肺液,心脏也被挤压至左侧,现在他之所以时不时的剧烈咳嗽就是由于肺液进入右肺引起的。另外病症已经从肺部大面积转移,二公子说肩痛就是如此。这种痛胜过挫骨,若非二公子毅力惊人,必定早已崩溃。”
“请先生救救我儿”齐王跪在地上,尚云和姜漓也一起跪着求金先生。
“如今老夫能做的只有减轻二公子痛苦,延续他的性命也只有十几日。医家并非神仙,这是老夫能做的极限了”金林先生扶起齐王说道。
傍晚,金先生施针后,弟弟有所好转,能够说话了。家人们围坐在旁边,弟弟对奶奶说“奶奶,你别哭,等我好了我还要陪你游玩山水,好好孝敬你呢”。奶奶听后泪流不止“好好,我的乖孙儿,奶奶等着呢,你一定要好起来啊”。姜漓听后忍不住,转身走出房间。弟弟对着父母说“爹,娘,你们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等我好了我们一家子还要出去游玩呢”。母亲听后,抚摸着弟弟的脸庞说“嗯,娘没事的,乖孩子,一定要好好的啊”。父亲紧握弟弟手说道“我的儿,没事的啊,别怕爹在呢”。担心父母和奶奶憋坏身子,尚云让管家带他们去休息,自己和姜漓陪着弟弟。父亲等人走后,尚云和姜漓坐在弟弟床边握着他的手。看着哥哥和嫂子,尚江说道“哥哥,漓姐对不起,耽误你们婚期了”。尚云用手擦掉弟弟的眼泪说道“怎么会呢,别瞎想,要赶紧好起来,你还要参加学宫大考呢”。“恐怕今年不行了,下一次要等到三年以后了”弟弟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没事的,三年很快就过的,到时候可要好好利用这三年,考上学宫”姜漓一旁说道。“嗯,我知道的。哥哥,咱两好久没这样了,小时候你老欺负我,我都怀疑你不是我亲哥。可是我生病以来你日夜照顾我,有哥哥的感觉真好”。弟弟望着尚云。“以前都是哥哥不好,对你太凶,你要好好的休息,以后哥哥不会像以前那样了”尚云哽咽说道。突然弟弟失去意识,脉搏微弱,尚云急的大叫,姜漓见状急忙跑出去找金林先生前来。金林先生过来一看情况不妙,将屋内的人赶出,开始救治。一个时辰后满头大汗的金林先生推开房门,对齐王说道“暂时没事,让他休息吧”。“先生辛苦”。
弟弟醒来说自己想吃东西。尚云连忙跑到街上买弟弟最爱的烤鸡,母亲也去做了些平时弟弟爱吃的菜。看着弟弟狼吞虎咽的将东西全吃完,尚云高兴不已,以为弟弟开始好转了,连忙跑去请教金林先生。金先生听后沉重说道“若他不想吃东西,情况还能控制。如今他胃口大开,老夫已经无计可施,就在一两日内二公子就要走了”。尚云听后无法相信“怎么会呢,他之前一直吃不了多少东西,如今胃口好了情况为何更糟呢?”。“二公子的身体根本无法吸收营养,这些食物都成了病症的营养来源,吃的越多,病症越厉害。现在,他想吃就让他吃吧,好好的陪陪他走完最后一程”金先生说完起身告辞回学宫了。尚云躲在自己屋内万念俱灰,体内气息混乱引起剧烈咳嗽,鲜血喷涌而出。
两日后弟弟病逝,王府上下一片哭声,尚云强撑着安葬了弟弟的遗体。之后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姜漓几次过来都被拒门外,心急如焚。一个月过去了尚云终于从屋里出来。
几日后尚云告别家人,悄然离开天启不知所踪。姜漓四处打探无果,回到长右再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