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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锦书走后,宋北城抬眼看了眼杜鹃,又低下目光继续批奏折,漫不经心地问道,“今年多少年纪?”
杜鹃低眉顺眼道,“等过了生辰便二十了。”
“二十五可出宫,你如何打算?”宋北城问归问,手上的笔不停,仿佛只是不经意的寒暄。
杜鹃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更加低眉顺眼,却不说话。
宋北城许久没听见回话,手微微一顿,遣散了其余宫人。
然后放下笔,似笑非笑地看向她,语气危险,拍拍刚才宋锦书坐过的石凳,“坐过来。”
杜鹃低着眼坐过去,双手搁在膝上。
宋北城看向她,“你想出宫。”
不带疑问的话,他已经看出她的心思。
杜鹃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出来,“乡下有一位表哥,与奴婢是有娃娃亲的。”
宋北城嗤笑了一声,“是吗?”
他显然不信。
杜鹃不再说话,也不说话,也不看他,就这样一直僵持。
天气闷得很,宋北城心里也闷得很,忽然狠狠地扯了一把杜鹃的胳膊,把她扯到自己面前,紧紧盯住她,声音有些阴冷,“你表哥还能要你么?”
杜鹃的心中骤然一凉,惊恐地望向宋北城,“皇上...”
宋北城看着杜鹃,忽然冷冷笑了笑,压低了生意,在她耳边吐气,“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朕身边,”说着撒开了她,站起身,“至于出宫,就不必再想了。”
杜鹃愣在石凳上,一动不动。
宋北城往外走了两步,回头斥道,“还不快跟上!”
杜鹃站起身,没顾上桌上的奏折,连忙跟了上去。
宋北城生的高大,步子迈的也大,杜鹃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宋北城并非是去往御书房,而是往林里走。
杜鹃一路急急跟着,只顾得上看地面,没发觉逐渐走进了树林里。
脚踩着枯枝落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惊动了一片燕雀。
宋北城骤然转身,把杜鹃按在一棵树上。
背后咯着粗糙的树皮,面前是满眼猩红的宋北城,杜鹃眼前略黑了黑,低了头。
宋北城嗤笑出声,伸手勾起杜鹃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
他也在杜鹃的眼里看见自己。
他好像是疯了。
宋北城狠狠地威胁,“杜鹃,你趁早歇了逃开的心思,不然,朕要你好看。”
杜鹃的睫毛轻轻颤动,“是,皇上。”
夏日的风吹过来,杜鹃闻见宋北城身上的龙涎香,皱了皱眉,下意识要低头,却惹怒了宋北城。
宋北城以为她心口不一,更加扣紧她的下巴,干脆吻了上去。
但身子冷不丁被杜鹃推开,宋北城的脸色更加冷,“什么意思?”
杜鹃没说话,低着头不看他。
宋北城被她的冷淡气笑,重新靠近,用手按住杜鹃的后脑勺,硬是吻住她,还故意咬破了她的唇,最后放开她的时候,语气颇好地说道,“早乖点不就没事了。”
杜鹃垂眸,在宋北城的注视下,还是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回荣福殿的时候,别的宫人早已等在了殿门外,见到杜鹃破掉的嘴唇,也见怪不怪,这在荣福殿早已经人尽皆知。
但也只是荣福殿的事,从未传到宫里别处去。
荣福殿里四季如春,正中的镂空镶金丝炉子里焚了香,两边各有太监把着扇子。
宋北城向后抬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杜鹃的手顿时握紧。
宋北城见到,轻轻笑了笑,“过来。”
杜鹃站着没动。
宋北城:“磨墨。”
杜鹃:“......”
宋北城:“朕明日便派人去打听你乡下的表哥,立刻给他准备亲事。”
杜鹃的手一顿,没说话,又继续在砚台里绕着圈。
宋北城也习惯她这样,继续说道,“若是朕查不到你乡下有表哥那人物......”
言未说尽,杜鹃却听明白了,她会死的很惨。
“皇上,奴婢其实......”
宋北城饶有意味地抬头,“如何?”
杜鹃横了横心,干脆说实话,“其实表哥他...去年已经成亲。”
宋北城挑眉,声音逐渐阴冷,“大胆,你这是欺君。”
杜鹃习惯宋北城时而的威胁,从善如流地道歉,“奴婢认罪。”
宋北城最喜她分明一脸郁闷,却硬要忍着的模样,心下一动,勾过她的腰,“认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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