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淮十三岁的时候,宋净驾崩了,祁王带着长公主和宋景淮回到了王府。
一日,祁王带着宋景淮去梁府,找梁之与商讨些事情。
从书房里出来之后,祁王急急忙忙出去了,梁之与留了宋景淮在府里吃顿中饭。
梁之与还叫来了梁玉儿跟谈信秋来跟他作伴。
梁玉儿规规矩矩给他行了礼之后便不再说话了,谈信秋也是如此。宋景淮心里叹气,京城传言,梁家玉儿才貌双绝,有第一才女之称,如今见了,貌倒是有的,才还未曾辨得出来,只是,过于孤傲冷清,让人心生疏离。
很是无趣的人。
宋景淮抿了口茶,心底叹气,有点想回府了。
台下的梁玉儿跟谈信秋想必也是坐如针毡,没过一会儿便起身请辞了。
宋景淮微微点了点下颌,算是允了。
用午饭的时候,梁夫人一刻不停地给宋景淮夹菜,笑意盈盈地让他多吃些。
宋景淮看着满碗的菜,不好拒绝,只好点头道谢。
一边的梁玉儿见着了。眉头一紧,然后抬头看了谈信秋好几眼,接着把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进了谈信秋的碗里,笑眯眯道,“信秋也多吃点。”
谈信秋无奈地笑,接着就连嘴角都盛不住他的笑意,笑意染上眉梢。
宋景淮见着,愣了两秒,然后不动声色地低下头,专注地吃饭。
宋景淮那时候便心底统统明了了,梁玉儿原是喜欢极了谈信秋,才会处处顾虑到他。
后来,一日朝后,梁丞相对他讲了扳倒方太尉的法子,宋景淮愣了好久也没有回答,最后问了句,“梁小姐跟谈公子如何说?”
梁之与苦苦叹了口气,说道,“信秋是明了的,玉儿那里...还没说过...”两人皆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梁丞相背着手转过身,抬头望了望天,声音飘在空气里,“便一直瞒着吧。”
宋景淮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梁之与当众驳了谈信秋跟梁玉儿的婚事,第二日,谈信秋上朝之时便请旨另立府门。
全朝廷都以为谈信秋从此与梁丞相两两不相往来,只有宋景淮知道,他们的计划终于开始了。
没过多久,谈信秋递上奏折,以平定边疆的名义,请了兵权,赴往漠北沙滩。
宋景淮在王府书房里,翻来覆去地,看了那封奏折好久,最后沉了沉心,执笔写下一个“准”字。
他何必为了旁人的儿女情长错过朝堂清明的绝好时机。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宋景淮亲手将圣旨递到谈信秋的手里,目光未从谈信秋的脸上移开片刻。
谈信秋的脸上自然是少不了颓圮,他将圣旨放进他手里的时候,还感受到谈信秋的手,在微微颤抖。
宋景淮硬了硬心肠,冷声说道,“日后便劳累谈将军守疆为民了。”
“谈将军”几个字,他特意说的重了些,以后,他与梁家小姐再无瓜葛,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谈信秋的手微微颤抖,也轻声说了句,“以后...也要麻烦摄政王了。”
麻烦宋景淮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按照计划,在谈信秋离开京城后,梁之与请宴全朝大臣,并让梁玉儿在宴会上露面吟诗弹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