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淮有摄政王的名头,又是皇亲国戚,与丞相府联姻之后,等同于掌握了全朝廷的文官,还有了丞相手里的一分兵权,势力无人匹敌。
但若是谈信秋回来了...
人尽皆知,他与宋景淮有夺妻之仇,那么,谈信秋一方的势力便必定会倒向正在与宋景淮争权夺势的方太尉。
还有朝中几位颇为欣赏谈信秋的老臣,势必会转投...
如此一来,方太尉一派不仅会有三分兵权在手...更要紧的是,朝堂上的话语权也将重新划分...
宋景淮在朝堂上的稳定地位立刻就会岌岌可危。
*
一直站在方太尉身边的刘教承笑嘻嘻走向宋景淮,眉梢带春,低声道:“摄政王如此不情愿,可是担忧家中王妃与这谈将军......”
宋景淮眼中一暗,扫他一眼,语气平平,“刘大人多虑了。”
刘教承拍拍宋景淮的肩膀,颇有一种安抚的姿态,话说得没头没尾,又压低了些声音,“摄政王请务必放心,这后患嘛...太尉大人今日恐怕也要帮摄政王给清了。”
宋景淮锁眉,看向刘教承,刘教承却不再往下讲,只是大摇大摆地往回走,看的宋景淮眉心一跳。
耳边忽然响起不久前梁玉儿在他耳边呢喃的,“今儿翠翠看见菲儿她在西院的一堵墙边,像是在等什么人。”
宋景淮心中一咯噔,什么也来不及管,直接就冲出金銮殿。
方太尉皱起眉头,狐疑地看了看身边的刘教承,问道:“你跟他讲了什么?”
刘教承眼光暗了暗,敛下心思,“只是嘲弄了他一番。”
方太尉又扫了他好几眼,实在看不出什么来,才又说道,“下次不要这样冲动。”
“是。”刘教承垂眸。
方太尉又看了他几眼,问,“你近来倒是不去那花楼了?”
刘教承苦笑,“家里一妻两妾不知什么时候起,变得凶悍起来,府门也早早锁上了,出去了就进不来了。”
方太尉嘴角弯了弯,拍了拍他的肩,“你入朝当起了官,倒是有几分你爹的样子了。”
刘教承微愣,转而说了句,“多谢大人。”
摄政王都走了,朝里的大人也不在意小皇帝,纷纷跪下请了个安,便都散了。
留下小皇帝奇奇怪怪地看着骤然的变得清冷的金銮殿。
*
书房里。
宋景淮的眼前骤然出现那匕首刺向梁玉儿胸口时候的画面,心中一紧,他真是不该给她留下任何后患!
那日晚上,梁玉儿跟他说狗洞的事情,他早已知道。
本以为菲儿只是跟往常一样,在向外面投递什么消息,他也随便她,反正她得到的消息全都是他默认的。
就连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相遇,其实也在他的计划当中。
她的存在,于他而言,就是迷惑方太尉的烟雾弹罢了。
他故意在菲儿面前厌弃梁玉儿,故意放出消息,说自己宠妾灭妻,好让方太尉觉得菲儿在他心目中地位很高,从而更加看重这一方的利用。
而他,也可以趁这个机会,放出无关紧要的消息,甚至是假消息,来混淆他们的判断。
但是这次,实在是他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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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又来了一个绣娘,这次宋景淮就站在身边,瞧着绣娘给梁玉儿量身子,那绣娘被盯得害怕,手指颤颤巍巍地量,抖的不成模样,梁玉儿皱了皱眉,有些无奈地用目光示意宋景淮出去。
宋景淮权当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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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