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婆婆却很吃这一套,立马乐了,自豪地说道:“那是自然,你小时候,还有你母亲小时候的马甲都是我老婆子织的,可不得好过外头买来那些吗!”
“姑娘喜欢,我老婆子多织些,再织几件厚的,姑娘这孩子生下来得到来年三月了吧...那时候天还凉,我老婆子多织几件,就是穿不了,下个冬天也总能派上用场了......不过小孩子长得快,下个冬天指不定长大多少了...”
秦婆婆织着手里的马甲,思绪飘到很久之前,一边忙着手里头的活儿,一边念叨,“你小时候便长得快,也不过就是一个月罢了,就什么衣裳都要重新安置一套了。原先的衣裳统统穿不上了,你说说,这小孩子真是费衣裳,姑娘的衣裳啊,都是上好的,丢掉怪可惜,我都拿回去给乡下的那些个大姑娘们了,她们总能用上...”
她们三人围着炭火,手里织着马甲,听着秦婆婆讲最久远的故事,窗外不时传来雪压断枝丫的声音。
屋内温暖舒适到梁玉儿几乎要睡着,忽然她脑中闪过什么,大拍手,惊喜道:“翠翠,咱们烤番薯吧!”
秦婆婆摇头笑,“姑娘今日兴致难得这样好。”
翠翠也很高兴,跳起身来,“那我去厨房拿番薯!”
秦婆婆阻止她,开口:“王府里恐怕难有这样的东西,你去厨房找到一个叫小花的,她惯有捣鼓这些小吃食的兴趣。”
翠翠身子已经在门外了,往后喊了声,“知道啦!”
梁玉儿笑:“婆婆才来几日,便知晓这么多了。”
秦婆婆朝梁玉儿笑,凑在梁玉儿耳边轻声道:“姑娘今日清晨出去的时候,我老婆子走遍了王府,识得了几个丫鬟,倒是有些用处的。”
梁玉儿心底里暗暗佩服秦婆婆,自己穿越到王府里这么几个月,好像除去宋景淮,常跟在宋景淮身边的小厮,还有一个管家,其余什么人都不认识,秦婆婆实在是有本事。
梁玉儿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了一份底。
看着秦婆婆穿针引线,梁玉儿眼中闪了闪,试探道:“秦婆婆,信秋当初执意要去边疆......”
秦婆婆眼底晃了晃,又像是惋惜“那孩子也是个脾气硬的,老爷阻拦了这桩婚事后,那孩子便一声不吭地请旨去了边疆。”
梁玉儿:“......”
以谈信秋的本事,即便是在京中,没有了梁丞相的庇护,也有许多人脉在手,也不一定非要去边疆那种苦地方啊。
梁玉儿又想起了谈信秋的信,他说是因为不忍百姓疾苦...
也许,没有这么简单吧...
梁丞相也真是的,谈信秋跟梁玉儿青梅竹马,当初分明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之前都没有阻拦,嫁妆都准备好了,竟然到了最后拆散他们。
难道是遇上了什么急迫的事情,不得已而为之?
是宋景淮强求?
大概也不会吧...宋景淮这个人虽然变态了一些,但是还不至于缺德到这份上...
而且时间也对不上,梁玉儿心里把整个故事理了理:先是梁丞相逼走了谈信秋,谈信秋去了边疆,再是梁丞相办宴会,然后菲儿让宋景淮娶梁玉儿,宋景淮求亲,梁丞相答应,最后梁玉儿嫁给宋景淮。
所以,谈信秋的离开应该跟宋景淮没有什么关系,而且,梁丞相为什么要阻拦梁玉儿跟谈信秋的事情呢...
梁玉儿想的头疼,这时候翠翠拿着番薯进来了,眉飞色舞的,“秦婆婆好厉害,厨房里果然没有番薯,还是找到了小花,才有的。”
秦婆婆看到翠翠这模样,忍不住叹气,“你这孩子,跟在姑娘身边通透些,总还像个孩子似的,我老婆子又不能一直待着,以后还是要你陪着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