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淮走后,翠翠皱眉,疑惑道,“婆婆叫他来做什么,咱们小姐瞧着他心烦。”
秦婆婆恨她没心眼,没眼看她,教导道:“王爷不来咱们姑娘处,莫非你还指着他去那狐媚子房里?”秦婆婆摇头往里看看梁玉儿,又交代,“你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的,咱们姑娘是这摄政王府里头正儿八经的主子,还称小姐叫外人笑话,得叫夫人。”
“...我这心里头也是气不过,咱们小姐还不如不当这夫人...”
秦婆婆捂住她的嘴,瞪她,“你这丫头怎么说的话,咱们姑娘现如今就是夫人,怎么能说不当就不当了,你是姑娘的陪嫁丫头,担着姑娘的门面,你说出这样的话,有心人听着还以为是咱们姑娘的意思,到时候怎么解释的清。”
翠翠一听这话,倒真有些害怕了,“婆婆,我错了...”
秦婆婆摇头叹息,“倒也怨不得你,你也是为姑娘好,以后把口改回去,叫夫人。我是看着姑娘长大的,虽说是下人,但在这王府里头也算是姑娘的娘家人,又是长辈,还可照拂着姑娘,让别人知道,咱们相府也不是好欺负的。”
梁玉儿是听到秦婆婆跟宋景淮说的话的,她没想到的是,宋景淮的“正经事”,竟真是去看奏折。
宋景淮说今夜会过来。
来做什么。
他与她之间,几乎已经穷途末路,梁玉儿什么都想不到,望着烛火照亮的屋子,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书房里。
灯影照在奏折上,不很稳定,一晃一晃地颤着,宋景淮望着奏折上的刚正小字,怎么都看不到实处。
忽然烛火猛地一颤,下一秒又变得平静。
宋景淮放下奏折,深深合上眼,揉揉眉,站起身整理桌上奏折,边问:“有动静?”
“墙上多出一个狗洞,想必是在那处交互。”
宋景淮轻嗤出声,“倒也想得出来,不要拦着,随他们去。”
“是。”
宋景淮把桌子都收拾整齐,忽然想到了什么,摇头笑了笑,“他们倒是真当本王是个傻子,该把本王当傻子的却是处处顾忌着本王。”
隐在暗处的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王爷以前让属下看着王妃,是怀疑王妃对王爷不利?”
宋景淮愣了愣,以前让他看着梁玉儿,是受梁丞相所托,担心她寻了死路。
后来...她变了...
*
宋景淮走去梁玉儿屋里的时候,雪下的愈发急了,大约明日便要银装素裹了。
宋景淮眼中蕴着笑意,明日带她出来看看雪。
梁玉儿屋里炭火烧的很重,窗子开了一个小口子透气。
梁玉儿将自己闷在被子里头,她想在宋景淮到前睡着,这样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宋景淮起得早,她起来也见不到他......
这样就能完美错过了...
可是不管她以往如何嗜睡,今日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宋景淮推门进来时候,梁玉儿听到了动静,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宋景淮掀开梁玉儿的被子一角,熟练地钻了进去,宋景淮的气息就在梁玉儿的鼻尖,梁玉儿暗悔自己没睡好,她本应该背对着他的,可是忘记了。
现在梁玉儿便是正对着宋景淮,鼻尖嗅着久违的熟悉味道,梁玉儿忍不住鼻尖泛酸。
宋景淮低头看她,也看出了些端倪,心底叹气,顺手搂住梁玉儿的腰,梁玉儿的孕肚大了不少,腰间也长了些肉,宋景淮顺手拍拍她的背,然后把自己的唇凑到梁玉儿的唇上点了点。
梁玉儿立刻就忍不住了,睁开眼怒目而视,“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宋景淮无辜看她。
那眼神看得梁玉儿心里窝火,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好愤愤转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