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儿在房里用早膳的时候,宋景淮从外头慢悠悠踱步进来。
梁玉儿看他这番模样,也知晓是昨夜的事情已经得出了结果。她咽下一口粥,有点好奇:“王爷,昨夜的事情有什么结果?”
宋景淮眉头皱了皱,“是入京的戏班子里头出了个不像样的,收了别人的钱来杀人。”
绕是梁玉儿早就猜到不简单,还是微惊了惊,“杀谁?”
宋景淮掀了掀眼皮,“杀你。”
梁玉儿瞳孔放大,又想起昨夜那一把冲自己挥过来的明晃晃的大刀,仍心有余悸,她问道:“是谁指使?”
宋景淮眼神暗了暗,漫不经心地倒了一杯茶,温声道:“夫人认为是谁?”
梁玉儿垂眸,她跟宋景淮彼时都在人群中,凶器却是直直挥向自己,凶手的目标很明确是自己,绝不是因为跟宋景淮的仇恨才牵扯到她。
她来古代这么几个月,也没有跟谁有过节,只除了...菲儿...
梁玉儿朝宋景淮那边看,但是宋景淮仍旧一副事不关己云淡风轻的样子,梁玉儿心里梗塞,再也吃不下一口粥了。
过了好久,宋景淮才淡淡出声,“小心。”
“......”
梁玉儿不高兴了,小心有个屁用,你倒是把她赶出去啊。
宋景淮走后,梁玉儿心里仍旧是有些说不出的膈应。
昨天,他们还是相濡以沫,互相交代彼此心意,不过一天,因为一个菲儿,又仿若回到初见时候。
操!
宋景淮这狗男人脸翻的比狗还快!
梁玉儿愤恨地锤了下桌子,心里骂他几百回。
算了算了,生他妈的气,操!
就当她跟条狗表了白!
梁玉儿愤愤地翻开《诗经》,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妈的,凭什么他让我看书,我就得看书,我!偏!不!
于是梁玉儿看到了书架上另外的几本市井小说,心里横着:老子非要看这些书,你能拿我怎么办!
梁玉儿翻开书,却是越看越不是滋味,凭什么别人家的男主角就是温润又儒雅,善解人意又风度翩翩,凭什么自己就这么惨......
哦,不对。
梁玉儿忽然脑子里面的筋连上了,她想起来了。
她!是!女!配!
操!
梁玉儿愤愤不平,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自己劝回来。
算了,既然拿的是女配的剧本,就不奢求女主的命了。
梁玉儿心里对宋景淮充满怨念,边看书边骂他。
不知道骂了多久,也不知道宋景淮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正面不改色地听着。
“等老子回去了,老子就再也不用见宋变态的臭脸色了,喜怒无常的变态!”
“昨天还说什么喜欢!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卑鄙的宋景淮!”
“谁知道是谁找的人要杀我,操!指不定就是你们合起伙来要杀我!妈的!老子真是被猪油蒙住了心!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梁玉儿越说越生气,一边用手用力地锤桌子,一边狠狠地骂他。
忽然宋景淮的模样似乎出现在了梁玉儿的眼前,还笑得如沐春风,一双杏眼眯起,颇有几分桃花眼的模样,含情脉脉像是在无声告白。
梁玉儿气急,将拿在手上的市井小说恨恨地往前砸去,“宋景淮你给我滚!”
书扔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梁玉儿也懒得过去捡,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怨念。
而真实的宋景淮正站在梁玉儿的身后,脸色已经全黑,周身气场阴暗。
翠翠在一边早已经惊恐到极致,吓得几乎腿软,但还是忍住想跑走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出声:“夫人?夫人?”
梁玉儿本以为屋里没人,一听翠翠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身子猛地颤了颤,回头刚想斥她两句,却看到了眸色冰凉的宋景淮,他手里的酸枣糕盒子已经被捏的几乎瘪掉了。
梁玉儿喘不上气了,卧槽!
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