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幽静的月光下,那摘下头盔露出的刹那风华,竟是让做好心理准备的谢天都不禁呆滞半响。
毕竟,这位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本人比照片还好看的女,啊呸,男人。
“咳,剑圣先生,应该确认完毕了吧?”
“失,失态了。你要问江浪的情报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我想问一下,他旁边是不是经常跟着一个,叫做许巧的女人?”
李安的第一个问题便让谢天心中有些疑惑,但对方问什么是对方的自由,他只需要负责回答就行。
“的确是有一个高级异能者的女人,但至于叫不叫许巧我就不清楚了。”
“多谢,我还想问下,先生有没有感觉江浪这个人怪怪的?”
“怪怪的?”
谢天喃喃着皱起了眉头,脑海里不由自主想起那场战役中那个男人的表现,尤其是那把刀,更是让此时的他不由自主握住了剑柄,刺眼锐气缕缕显露出来。
而这一幕,自是全程入了李安的眼中。
“剑圣先生但说无妨,我来找他便也是因为他近来状态不是很好,既然先生见过他,那我自然想问一下他现在具体情况怎么样。”
比起江浪的话中有话,自带引力的语言魅力;李安的言行之中倒是多了股浩然正气,大方得体。
该说不愧是有过顶级家庭教育的人吗?比起与江浪谈话时的时刻警惕,言中带刺;跟李安这种明显应该更懂权术的贵族子弟谈话,谢天反而还会放松一二。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说的通了。先说下吧,我修的是剑,讲究人剑合一,心静如水,对外界大部分感知其实靠的都不是眼,而是心,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第六感。”
“心?”
“没错。其它人在我心的感觉下,就像一团颜色般清澈明显。在我心中,大多数普通人都是如火焰般的橙色,可那人不一样,给我的感觉是乱七八糟的杂色,就像是把一堆性格全部掺进了一个人的身体般。”
“你的意思是说他现在正处于人格分裂?还是说什么东西都想要?”
李安与江浪的关系差不多相当于百无禁忌,他从不介意谈起对方不好的一面,当然,介不介意别人谈又是另一个问题了。
谢天皱了皱眉头,沉思道:“倒也不是人格分裂。他给我的感觉就像强行把一堆性格揉捏在一起,是互相掺杂,几乎没有分割线的;那团颜色中既有善人的白,也有上进的橙,更有嗜血的红,淫nve的黄等等;不过,在他拿起刀的时候,这些东西全部变成了黑。”
“黑”
“啧,说句实话吧。战场上我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连汗毛都本能竖了起来,那不是对实力的恐惧,真要形容的话,只是单纯的因为那个人就像是恐惧,绝望这种极度负面情绪本身般。如果你非要去找他的话,我劝你最好还是时时刻刻防范一手,以防出事。”
谢天见李安好像有些心不在焉,没当回事的样子,便着重好心提醒。
后者点点头,看上去面色不是很好,但还是看上去颇为感激的回道:“谢谢先生提醒,我会注意的。”
“嗯。我也不耽误公子时间了,请便。”
谢天最后这句话倒是有些许打趣意味,提出了公子一称,李安虽有所察觉,但也懒得留意,只是点头会意,身影再次消失。
待到他走远后,那白衣似雪,完全不像这个时代出来的冷面剑客才堪堪收回目光,左手握着白色剑鞘,再次踏出自己走到哪杀到哪的征程。
艺高人胆大,以他大区级异能者的实力,天下何处不为家?
仗剑走天涯,这便是他曾经,也是现在可以完成的梦想
“杨锦颜那件事情黄鸿龙来我这说过不少次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解决。”
沁人心扉的茶香在冷气中弥漫,扩散,却始终驱散不了两人气氛中的锐意。
听着眼前这位新晋中将的话语,江浪不慌不忙,倒着这不知名的昂贵茶水淡定自若道:“这场战役您是主导,所以您晋升了,但他不一样,那场战役他做出的最大贡献也就当了回大头兵。而他没晋升就还是个大校,您是中将,有必要在意吗?”
“我们国家不兴以军衔压案这事,别谈这些。先说好,你要真是,我保不了你,而且,我会申请主动去杀了你。”
说到这,高文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他不是包庇江浪,只是没有证据对方便还是他眼中的潜力股一枚。
可若是杨锦颜真跟对方有关系,甚至还是这家伙指示的话,不用黄鸿龙开口,他自己就会清理门户。
听着这杀气凛凛的话语,江浪依旧是那副平淡模样,甚至连眼皮都没跳一下。
“您啊,就是太容易被他们影响了。我查了一下,那战死的王立是他的兄弟,而我是最先赶过去支援的。他啊,就仅仅是因为那王立,梁休日等战友的尸体没了就迁怒于我罢了。”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