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太子本就是未来的天子,又何须多此一举?”身边的宦官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忙不迭地磕头:“娘娘恕罪。”
皇后思绪正乱,哪有心思听他们这些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牢骚话,纳兰示意大家先退下,她知道现在的主子最需要的是安静,另外对那名报信的使者给予厚赏一番。
“纳兰,你留下。”
“是。”纳兰正要转身出去,于是缓步轻盈来到皇后身边。
皇后淡淡地看着她:“你相信吗?”
不明不白的问话,换做别人肯定是一头雾水,但对于十岁就跟着皇后身边,如今已有十年的纳兰来说,她又岂能不明白太后的意思,“纳兰不相信。”
皇后赞许地点点头,“太子对付的是国师,到头来还是让人家捷足先登。”
纳兰道:“娘娘凤体为重,切莫伤了身子,依纳兰所见,皇上是一时生气才下的如此决定,过些时日等他气消了,自然会宽恕太子的。”
“皇上兴许是一时气急,但君无戏言,加上他身边以国师为首的那帮虎视眈眈的臣子在边上落井下石,皇上今后想收回成命谈何容易啊?”
皇后叹了口气,眼望窗外,若有所思道:“好在风儿不在他们手中,否则……”说到这儿又是一叹。“怪不得皇上催着我来南山寺,并让我在山上多住些时日,原来他是想借此整顿太子,养不教父之过,父亲教诲儿子倒也无可厚非,可是到头来居然弄出一个谋反的罪名,他还有点做父亲的样子吗?”
“皇后慎言。”纳兰急忙道,虽说皇后此行带来的随从大都是自己的心腹,但外面那些护卫都是皇帝派来的,所以事事都得提防着点,万一隔墙有耳又会惹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烦。
“纳兰,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纳兰和太子年纪相仿,从小一起长大,太子的为人她很清楚,虽说太子平日里贪玩了一些,没少受到皇上的责罚,但私下里他只会埋怨几句,从未对这位严厉的父亲生过不臣之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太子追风以前总在她面前抱怨不想当太子,更不想当皇帝,她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次是有人蓄意要置太子于死地,分明就是觊觎着白迹国的那张龙椅。
实在是太可怕了。
想到这儿,她不由冷汗涔涔,道:“纳兰以为,太子离宫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与其宫中整日提心吊胆,倒不如置身事外,所谓旁观者清,暗中进行调查,假以时日将那些乱臣贼子连根拔起。”
纳兰的一席话令皇后宽心了许多,不过她还是比较担心儿子的安全,纳兰看出她的担忧,接着道:“娘娘,必要的时候可以找边关的曾扩和孟赞两位将军帮忙。”
皇后感慨道:“我又何尝没这么想过,曾孟二位将军早先都是父亲的部下,早些年跟随先帝和陛下南征北战,功勋显著,后来因为看不惯国师弄权,二人在皇上面前参了他一本,结果反被贬到了边塞一带镇守边疆,他们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这么做无疑寒了他们的心哪,如今再去找他们,钱大诚一定会在皇上跟前进谗,说他们联合太子举旗谋反,反倒会害了他们,而且皇上一旦追究起来,甚至会牵连很多无辜的人。”
纳兰一时口快,竟把这些个中利害关系给忽视了,“娘娘深思熟虑,纳兰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皇后微微一笑:“其实你分析得不无道理,太子身在外面便是拥有了自由之身,行为处事没有那么多的牵绊,只是那钱大诚必然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派出杀手,可是我们又不知风儿身在何处,要不然我们可派出些人去保护他。”。
纳兰点点头,这时一名僧人来报,说是外面有一个年轻人点名要找纳兰姑娘,纳兰经得皇后允许,让那僧人将那少年领到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