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臣不是这个意思,臣……”
“好了,朕又不会吃了你,你紧张什么。”追月亭确实没有生气,相反还很高兴,李东阳是个治世能臣,他说的确实有道理。
“陛下,恕臣直言,太子谋反一事事有蹊跷,臣以为是时候给太子翻案了。”
“你别跟朕提这个,提起这个朕就来气,他不在宫里好好读书,偏要去外面私自打造什么兵器,朕见过那东西,全是月氏人所用的弓弩,似乎还要精致许多,你说他一个太子,做点什么不好,偏要学那些歪门邪道,朕看他分明是嫌朕活得太长了,迫不及待地想取而代之。”
“陛下言重了,太子生性仁慈,绝不会有谋逆的想法,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李东阳见没有触怒龙颜,接着补充道:“依微臣看,太子打造弓弩自然是想为陛下您分忧,自打我白迹立国以来,边关一带骚扰不断,尽管我白迹军士奋勇抵抗,但历年来还是折损无数,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手上没有称手的兵器,太子研制的先进武器一旦投入战场,我军的防御工事上面必然事半功倍。”
“没想到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竟然也懂得兵家之事。”
“陛下谬赞了,老臣只是就事论事。”
“好一个就是论事,罢了,此事以后休要再提,太子已废,白迹国从次再无太子,至于储君一事,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气头上的追月亭挥挥袖子示意李东阳退下。
李东阳退了两步,迟疑了一会儿,突然回过头,“陛下,那个……”
追月亭知道他想说什么,挥挥袖子打断道:“好了,朕会保密的。”
李东阳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出了宫门后,他只觉得浑身轻松了不少,他本就不是一个藏的住秘密之人,方才吐露实情,可谓是一吐为快,但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忐忑不安,陛下对国师过分信赖,可千万不能说漏了嘴啊。
匆匆坐上官轿,轿子在学士门口落地,一直在门口来回徘徊的管家李放,看到老爷的轿子,他赶紧迎了过去,李东阳的眼光是很敏锐的,他注意到李放脸上的伤,立即警觉起来,问:“府中有客?”
李放点头:“说是你的远房表侄?”
“哦?”李东阳眉头轻皱,脑海中忽然想起当年的一件趣事,他曾经教了一个很调皮的学生,那名学生在父亲面前尚且尊称他一声老师,在外面却和他以叔侄相称。
至于这理由嘛,很牵强,学生自我感觉学艺不精,怕玷污了李东阳这位翰林学士的大名,所以在外人面前只称叔父,不称老师。
想到这里,李东阳嘴角不自觉地勾出一道弧形,心说一定是这小子。
“我知道了。”拍了拍李放的肩膀,笑呵呵地走进府中,李放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说老爷这是怎么了?莫非那个无礼的家伙真是老爷的表侄?
奇怪了,老爷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嚣张跋扈的亲戚哦?
伸手摸了摸脸上的还有些疼的淤青,恨恨地咬了咬牙。
“李放,把门关上,在门外守着,有人来访,就说我不在府中。”
“是,老爷!”
李放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