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二因为赌气说是出去巡夜,实际上却是一个人躲在外面的小石洞里喝闷酒,他不屑与胡子以及那些只会瞎起哄的墙头草们待在一起。
想想就来气,大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一个外人居然这般重视,我就不觉得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反倒有点像个细作。
喝得半醉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兵刃相接的声音,他也没去在意,以为只是几个小喽啰在切磋着武艺,再不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一言不合动起了手,做他们这一行的,说仗义的时候特别仗义,哥哥长弟弟短的挂在嘴边,比亲兄弟还要亲,然而一旦翻起了脸,却比那翻书还要快。
即便撇开内部人发生摩擦的可能性,山寨外机关重重,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外面人根本就不可能能攻进来,就在刚刚他从前厅出来的时候便有小卒来报,说是发现食人河对岸来了一拔官兵,人数不少。
“哼,官兵又如何,不自量力。”合二嗤之以鼻,除非是天兵天将从天上掉下来,否则没有人能过得了那条河。
果不其然,半个时辰都不到,小卒再来报说有官兵的小船中了机关沉入水中,超过十几个官兵葬身水底,合二高兴的合不拢嘴,只管躺在那儿喝酒。
“二当家的,不好了,官兵攻进来了。”
“休要胡说,咱们山寨固如城墙,那官兵几时能攻进来?”合二醉眼朦胧地看着眼前那名满头大汗的喽罗,复又阴阳怪气地道:“要真有官兵攻打咱们山寨,不是还有个胡子吗?大哥视他为上宾,就由他前去布防吧,别再打扰我,我得好好睡上一觉。”
喽罗急道:“二当家您是不知道,那胡子兄弟和官兵就是一伙的,如果不是他让他手下花弧通风报信,官兵怎能攻进来,还有,他还抓了大当家和四当家,现在寨子已经乱作一团,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岂有此理!我就说这人有问题,大哥还不信。”合二又惊又怒,旋即扔下酒坛子,拿着兵器,带着剩下的那些喽罗就往山下跑去。
此时整个山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些土匪倚仗着天险从不相信官兵能突破层层关卡,所以平时纪律涣散,人员懒散,如今官兵突然从天而降,他们当时就懵了,根本就不堪一击,拼死抵抗的更是寥寥无几,大都直接跪在地上抱头投降。
蔡老虎的人马很快占领了几个山头,并封锁各个有可能逃生的出口和退路,官军一路所向披靡,并喊着:“投降不杀。”
各大山头的喽罗们伤亡惨重,眼看退路全被堵死,为求保命只好跪地投降。
合二带着的那支小分队很快与蔡大勇正面交锋,官兵士气高昂,喽罗们哪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合二的那些手下死的死,伤的伤,连同自己最后只剩下四个人。
蔡大勇的弓箭手很快将他们全部围起来,在此之前之前蔡老虎一再交待,无论如何一定要拿下合家四兄弟,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合老二,放下武器莫要再做无谓的抵抗,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蔡大勇道。
合二为人阴险狡猾不假,但却是一个胆小鼠辈,他心惊胆战地看着周围那一双双虎视眈眈的眼睛,只是当着几个心腹的面总想给自己留点面子:“有胆量我们单干,仗着人多算什么英雄好汉。”
蔡大勇岂能看不出来对方是在硬撑,笑了笑,问道:“别废话了,说吧,降还是不降?”
“二当家的,咱们跟他们拼了。”留在合二身边的都是山寨里的几个小首领,这些人以前经常跟着老大下山抢女人,见的世面也比较多,对于官兵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而且眼下这种局面也不是第一次,他们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视死如归,总还会有个别几个逃生的希望。
见他们无动于衷,蔡大勇也懒得再等了,右手往空中一扬,咯吱咯吱,一排弓箭手张弓搭箭拉下满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发生了一件令蔡大勇等人始料不及的事。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合二一反常态,举刀斩杀身边的三个手下,顿时血喷如注,尸首分离,惨不忍睹。
追先生说的没错,这个合二果真是毫无血性和人性。蔡大勇不禁摇摇头,心底则为那几个死去的喽啰感到不值,希望他们投胎转世,下辈子跟个好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