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月生冷哼一声:“那姓王的今天这般欺负人,山长居然只是让他罚抄了事,太儿戏了,要冷静你自己冷静去,我冷静不下来。”
见他写字的手一直没停下来的意思,月生恼道:“追兄可真沉得住气啊,你难道忘了今天王寻城是怎么说我们的,他说我们是那个……,”
“那个什么?”
“你明知故问。”
“断袖?”追风将毛笔搁在砚台上,十指相扣使劲向前推了一推,晃了晃脑袋,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觉得舒服了许多,然后起身沏了两杯热茶,一杯递给月生,月生没心情品茶,他轻轻哚了一口,方才说道:“你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
“话虽如此,可别人不这么想啊,你让我今后还怎么做人?”
“那我问你,你是为自己而活还是为别人而活?”
“他人与我何干?”
“那便是了,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便他们怎么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那怎么能一样?人言可畏你没听过吗?我不管,这个王寻城太嚣张了,这次无论如何必须要让王寻城给我道歉。”虽是女儿身,却也不能被别人这么说,这是她前所未有的一种污辱。
追风知道他的倔强脾气,再这么争论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只能耐心地安慰他道:“就算是让王寻城道歉,也不用去找山长。”
“何意?”
“我觉得山长这么做并无不妥,这时候你去找他,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还极有可能被他训斥一顿,然后直接扫地出门。”
“没问你这个,你方才说要王寻城道歉用不着找山长是何意?”
“你听我说……”追风让他将耳朵贴过来,这时,门外有人敲门:“追兄,月兄,我能进来吗?”
是胡庆的声音。
月生前去开门,胡庆见他脸色不佳,嘿嘿笑道:“咋了?月兄,你这是要出去找王寻城算帐呢?”
月生一愣:“你怎么知道?你在偷听我们说话?”作势便要去揪他耳朵。
胡庆两手一摊,无辜地皱着眉头:“瞧你说的,我怎么是那种人呢?再说了,你们两个大男人的房间有什么好听的?”
月生对于他的话不敢苟同,哼道:“言下之意,如果是夫妻的房间,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外头偷听喽?”
“瞎说。”胡庆没来由的一阵脸红,要说他也不是一个脸皮薄之人,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忽然觉得在这个月生面前越来越放不开了,就好像见到了一个自己心仪的女孩似的。
外面人都传言追兄和月兄有那层关系,莫非这种“病”会传染,我也被染上了?
若是真的,我该如何是好啊?
“月生,你就别再拿他开心了,对了,胡兄过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胡庆立即跑去推开房门,朝外面伸了伸脖子,在确定没有人偷听的情况下,将门重新掩上,搬了张椅子在追风的旁边坐下,刻意压低嗓音:“你们猜我今天在外面碰见谁了?”
“谁?”
“合三。”
“合三?”月生浑身一颤,怔怔地道:“不就是那个采花大盗?他不是被砍头了吗?你没看错吧?”
胡庆不悦道:“月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胡庆虽没有追兄这般聪明,但起码也有做人的原则吧,我可不是那种谎话连篇信口开河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