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他琢磨不透的便是那个一早上也没说几句话的鱼大喜,除了端茶送水,鱼大喜几乎也没怎么露过面,听大宝说,母亲去世后,爷爷年纪大了,一日三餐都是父亲做的,父亲任劳任怨,从无任何怨言。
在大宝心目中,父亲是极其伟大的。
伟大是没错,可是这样的性格真的好吗?
追风知道自己有些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人家的家事关你什么事呢?
于是,他在开饭前特地去了一趟厨房。
简陋的厨房,老式的灶台,由于通风不好,走进里面便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浓烟味。
鱼大喜背对着门口,腰上系着围裙,洗菜、切菜、配菜,动作很麻利,一看就是老厨师了。
他只顾忙着手上的活儿,加上那些蔬菜倒进油热的锅里发出嗤拉的声音,因此他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追风,追风只想看看这个本分得有些木讷的男人,也没想去打扰他。
厨房的旁边是间七八个平方的柴火房,里面堆砌了不少的柴火,应该都是鱼大喜一个人的功劳,追风走进去的时候,忽然眼角的余光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厨房的门,追风心下一骇,赶紧钻进柴火堆里面蹲着。
进来的两个黑衣人在屋子里绕了一圈,确定里外只有鱼大喜一人,其中一人立即把刀架在鱼大喜的脖子上,鱼大喜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大侠,求求您放过我吧,这种事我真的做不了。”
追风一愣,听这意思,他们之前好像早就认识,他本能地掏出左轮手枪,通过墙上的洞—眼刚好可以瞄准到那个杀手,一旦发现鱼大喜的生命受到威胁,他将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击杀那两个黑衣人。
只不过,从对方身上的着装和佩刀来看,应该和尼山脚下的黑衣人起一伙的,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为什么非要置我于死地?
钱大诚?
还是王—谦?
黑衣人没有要杀鱼大喜的意思,大概是怕他因为紧张把菜烧糊,引来外面人的怀疑,于是收刀入鞘,威胁道:“你只有一次机会,只要你照我们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妻子的安全。”
妻子?
鱼大喜的妻子不是死了吗?
死而复生?
还是这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追风觉得第二种的可能性很大。
鱼大喜的老婆去世好多年了,怎么可能说活过来就活过来了。
别看这小子个头大,心思还是太单纯了。
“可您让我杀人,我真的做不到。”鱼大喜呜咽道。
“没让你杀人,我只是让你将这包蒙汗药放到菜里。”
“蒙汗药?死不了人?”
“当然,你大可放心,我们要的只是追沙子的一颗脑袋,不会难为其它人的。”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黑衣人不敢逗留太久,留下一包药后,打开窗子“飞”了出去。
鱼大喜看着那包药,再看看锅里的菜,满脸苦涩,自言自语地说:“追公子,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还没死。”
话音未落,追风已经鬼魅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鱼大喜吓得张大嘴巴,却没有机会喊出声,因为追风已经将一个馒头塞进了他的嘴里。